苏颂(下卷) 【字子容,谥“正简”,封魏公。 苏丞相祠 苏丞相祠 苏颂祠,位于同安孔庙西南侧,始建于南宋,系朱熹任同安主簿时所建。今仍保存清代以前所立的苏颂神位碑及清·嘉庆(1796—1820年)年间重修碑记。(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朱熹》) 南宋·朱熹请立苏丞相祠堂申县状 南宋·绍兴廿三至廿六年(1153—1156年),朱熹任同安县主簿兼领学事,于县学倡建苏颂祠,为此具状向县令申报。 清·李清馥 《 闽中理学渊源考·卷 35·备考》收录“朱子请立苏丞相祠堂,申县状”,曰: “右某等伏覩故观文殿大学士、太子太保致仕、赠司空、赵郡苏公,道德博闻,号称贤相,立朝一节,终始不亏。 自其高、曾世居此县,比因游宦始寓丹阳,今忠义、荣义二坊故宅基址宛然尚在,而后生晚学不复讲闻前贤风节学问源流,是致士风日就凋弊。 某等今欲乞改荣义坊为丞相坊,仍于县学空间地架造祠堂一所,不惟增修故事、永前烈之风声,庶以激励将来,俾后生之竦饬。 谨具状申县。” 南宋·朱熹奉安苏公祠文 同安县苏公祠成,朱熹致“奉安苏公祠文”。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5·备考》收录其文曰: “泉人衣冠之盛,自国初以至于今,其间显人或至公卿者多矣。然而始终大节可考而知,则未有若公之盛者也。 惟公著节于熙宁(1068—1077年),登庸于元佑(1086—1094年),而幅巾谢事、偃仰婆娑于绍圣(1094—1098年)、元符(1098—1100年)之间,然则公之所自任,于进退出处之间者,可谓无所苟矣。盖将以比古之所谓大臣者,岂独泉人数公而已哉! 今以邑人之意,祠公于学,即事之,始敢布其衷。尚飨!” 南宋·朱熹《苏丞相祠记》 同安县苏公祠成,朱熹为撰“苏丞相祠记”。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5·备考》收录其文曰: “熹少从先生长者逰,闻其道故相苏公之为人,以为博洽古今、通知典故,伟然君子长者也。熙宁(1068—1077年)中掌外制,时王丞相(王安石)用事,尝欲有所引拔,公以其人不可用,且非故事,封上之,用此罢归。不自悔,守益坚,当世高其节,与李才元、宋次道并称三舍人云。后得毗陵邹公所撰公《行状》,又知公始终大节,盖章章如是。以是,心每慕其为人。 属来为吏同安,同安,公邑里也。以公所为问县人,虽其族家子不能言,而泉人往往反喜道 曾宣靖(曾公亮,谥宣靖,北宋·晋江人,官至参知政事)、蔡新州(蔡确,北宋·晋江人,官至参知政事,卒于新州)、吕太尉(吕惠卿,北宋·南安人,官至参知政事)事以为盛,予不能识其何说也。然尝伏思之:士患不学耳。而世之学者,或有所怵于外,则眩而失其守,如公学至矣,又能守之,终其身一不变,此士君子之所难、而学者所宜师也。(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曾公亮、蔡确、吕惠卿》 ) 因为之立祠于学,岁时与学官弟子拜祠焉,而记其意如此,以示邑人云。” 明·刘定之《重建苏丞相祠堂碑》 明代,苏颂祠堂重建,刘定之为作 《重建苏丞相祠堂碑》记。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5·备考》收录“明·永新刘氏定之《重建苏丞相祠堂碑》”,略曰: “公名颂,字子容。 当王安石执政,欲擢憸党李定公掌外制,坚不肯摛辞,卒就贬谪,可谓文见用而不轻用焉,既以是忤王。而继王操柄、能致士霄汉者吕惠卿,使来告曰:‘公吾乡丈,苟能从吾言,便可同升。'公笑而不答。 平生合志者庐陵永叔, 尝为寮曰:‘公处事精审,吾可不复省阅。' 眉山子瞻尝为寮曰: ‘见公文德殿,为三舍人之冠;陪公迩英殿,为五学士之首。虽凌厉高躅,不敢言同;而出处大节,无甚相异。可谓时不合而合于贤焉。' 公之先君绅簉迹玉堂,而公踵武,然公尤操行洁特,学问该博,盖颋之献替逾于其父,环轼之波澜弘于其父,洵苏有宗风,子光乃考,公岂不为孝乎! 公拜相以元佑壬申(元佑七年,1092年)夏,其罢以明岁癸酉(元佑八年,1093年)春,逾年而绍圣(1094—1098年)纪元,新法复用,群奸起,众正仆,然则公进焉匡朝宁邦,退焉先几知止,公岂不为忠乎! 所尚于君子,其大端四者焉:言有章也,行有则也,孝于家也,忠于国也。凡是四者,公皆有之,可谓君子也。 昔者紫阳 朱文公(朱熹)簿同安,尝饬公祠,废不复存。余见公邑士族裔每问其遗迹莫能知,为之叹息。今其邑贰令永新刘珣器谋欲重构之,珣器由贤良举,明练政务,既修文公旧所居髙士轩,乃及兹,良可嘉也。 予为之记,而系以楚词,使供祠香火者歌以祀公。” 【按:刘定之,字主静,明·永新人。生于永乐七年(1409年),卒于成化五年(1469年)。正统元年丙辰(1436年)会试第一,授编修,历官洗马;成化二年(1466年)入直文渊阁,进工部右侍郎兼翰林学士,四年(1468年 )迁礼部左侍郎。卒谥文安。】 总体评价 北宋·邹浩《故观文殿大学士苏公行状》评 北宋·邹浩《故观文殿大学士苏公(苏颂)行状》: “公天资仁厚,宇量闳博,喜愠不形于色,事亲孝,睦九族以慈,处朋友以义。幼自登仕,尤谨礼法,虽燕居必正衣冠危坐,家人莫见惰容。平生未尝问家人有无,晚际会所得俸赐,随即散用。 其自奉养至俭薄,毎食不过一肉。始薨之日,吊哭者造其寝堂,见其居处服用,无不叹愕咨嗟,以为寒素不若也。 自少所交皆当世贤杰,及居显近务,推挽正人吉士,不问识与不识。 性酷嗜学,晚岁弥甚,自书契以来坟史所载、九流百家之说,至于图纬、阴阳五行、律吕、星官、算法、山经、本草,训故文字,无所不通,不独见于论议文章,必欲验之实事以扶助世教。 其于名理所通,即行诣所至,为政务大体深戒虚名,因时乘理而实利及下,莫见其迹;既去,则人莫不思之。 在相位时,避远权势,门无杂宾;其进退士大夫无纤毫私意,以故人不归恩而怨,讟亦不切至焉。 为馆职时,尝被命补注《神农本草图经》、《千金方》书,而医家赖以活人甚众。 元祐(1086—1094年)中建请别制浑仪,因命公提举,公既?于律历,又以吏部令史韩公亷晓算术、有巧思,奏用之,且授以古法,为?三层,上设浑仪,仪中设浑象,下设司辰,贯以一机激水,转轮不假人力,时至刻临,则司辰出谷,星辰躔度所次,占候测騐不差晷刻,昼夜晦明皆可推见,前此未有也。 至和(1054—1056年)中文潞公(文彦博,封潞国公)为相,尝请建家庙事下太常公议以为礼,大夫、士有田则祭,无田则荐,是有土者乃为庙祭也;有田则有爵,无土与爵,则子孙无以继承宗祀是有庙者止于其躬,子孙无爵,祭乃废也。若参合古今之制,依约封爵之令,为之差等,锡以土田,然后庙制可议;若犹未也,即请考案唐贤寝堂祠享仪,止用燕器常食而已。 嘉祐(1056—1063年)中,诏礼院议立故郭皇后神御殿于景灵宫,公以谓勅书云:‘向因忿偶失谦恭此则无可废之事。'又云:‘朕念其自历长秋仅周一纪逮事先后秪奉寝园此则有不当废之悔。'又云:‘可追复皇后其祔庙谥册并停此则有合祔庙及谥册之义;请祔郭皇后于后庙;以成追复之义;备荐享之礼。 ' 众论未定,一日白事至都堂,丞相曾公(曾公亮)问曰:‘学士议郭后事甚善,然郭后是上元妃,若祔庙则事体重矣。' 公曰:‘国朝祖宗三圣贺、尹、潘皆元妃事体,正相类。今止祔后庙,则岂得有同异之言。 ' 曾公曰:‘议者以谓阴逼母后,是恐在万岁后配祔之意。' 公曰:‘若加一怀哀愍之谥,则不为逼矣。' 曾公叹重。 久之,后郡牧判官宋公敏求谓公曰:‘闻议郭后事引勅语,此是先人宣献为参政时自撰,甚有微意云,后有知礼者当行之。 '盖当时有沮此议者,非公莫能见也,然竟不行。 熙宁(1068—1077年)初,经筵官请坐讲,下礼官考议。公以谓:‘天禧(1017—1021年)旧制,侍臣皆赐坐,讲官别设,本于前列坐而听。乾兴(1022年)后,侍臣皆先就坐赐茶讫,彻席立讲,讲毕复坐赐汤而从容焉,其尊德重道,固已重于三公矣。然事出上恩,虽微贱赐坐,于义无害;若人主不命而自请之,则为非礼矣。且侍从之官见于天子若赐之坐,有所顾问,犹当避席立对,况执经人主之前,本欲便于指陈,则立讲为宜,若谓其传道,近于为师,则今侍讲但觧诂旧儒章句之学耳,非有为师之实也。自乾兴以来,侍臣立讲仅五十年,足为定法,岂可一旦以为有司之失而轻议变更乎! '神宗竟从旧制。 尝议学校,欲博士分经课试,诸生以行义为升俊之路;议贡举,欲先士行而后文艺,去封弥誊录之法;先行州县,使有司得专参详考察,庶几存乡举里选之遗范。又请每岁考进士,量留人数以广制科遗逸之选。 又谓:‘《尚书》古之天?朝廷万事,庶人亦何预焉?《传》曰:父为长子何以三年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近代不世爵宗庙,因而不立尊卑,亦无所统其长子孙与众子孙无以异也。今五服勅嫡孙为祖父为长子,犹斩衰三年,生而情礼则一,死而丧服独异,恐非先王制礼之本意也。而世俗之论,乃以三年之丧为承重,而不知为承大宗之重也。尝闻庆历中朝廷议臣僚应任子者,长子与长孙差优与官,余皆降杀,亦近士立宗之法也。乞诏礼官博士参议礼律合承重者,酌古今收族主祭之礼,立为宗子继祖者以异于众子之法,及士庶人不当同用一律,使人知尊祖不违礼教。' 为左丞时尝权枢密院,边帅遣种朴入奏:‘得谍言卾特凌古已死,国人未知所立,蕃官赵纯忠者信谨可任,愿乘其未定,以劲兵数千拥纯忠入其国立之。'众议欲如其请,公独曰:‘不可!昔晋·赵鞅以师纳蒯瞶于卫,其子辄犹拒之而弗受,以尊王父之命也。今越境而入其国,事未可知,使拒而不受,得无损朝廷威重乎!徐观其变竢,其定而抚辑之未晩也。'已而边奏至,卾特凌古故无恙。 公学问渊博,无施不宜,其大者固已发于朝廷,垂之典册,其小者亦足以警动一时,诱掖后进。元丰五年(1082年),神宗御集英殿放进士,有暨陶者,主司误呼为‘暨'(去/声),三呼不应,上顾公,公对曰:‘当呼为暨(居乙/切)。'果应,上曰:‘卿何以知出何书乎?'公曰:‘臣尝记三国时吴有暨艷造营府之论,恐其后也。 '问陶乡里,乃建人。上喜曰:‘果吴人。'褒谕再三。又问曰:‘字书中训何义?'公曰:‘字书不出何义,止云人姓氏,当从旦。今旦字缺下一画者,盖俗书避唐代宗名耳。' 又尝接伴至雄州,使者问:‘适过市其榜有仉家,此何姓也?'公曰:‘音与掌同,出姓氏谱。'边人叹服。 每公卿会集,有僻书疑事,必以问公。公随为言之,常倾一坐。诸公好事者时时造前听语经史微旨、前代典故,至近世名臣阀閲,无不厌服。 公亦喜为讲道,或终日清谈,亹亹忘倦,客有退而记录其言至盈编帙者。 平生于人无纎芥仇怨。在杭州日,有要人以事属公,公不从,后其人当言路,怀忿抵巇,或谓其事迹书札具存可辩。公笑曰:‘吾岂为是者。'在颍州日,通判赵至忠本归明人,所至辄与守竞,公待之以礼,具尽诚意。他日至忠泣曰:‘某边人也,然见义则服,平生诚服者,唯今韩魏公(韩琦)与公耳。'”(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韩琦》) 北宋·曾肇《赠苏司空墓志铭》评 北宋·曾肇《赠苏司空墓志铭》: “公天资闳厚,有犯不校。守杭日久,或以事属公,不答,既而其人当言路,数排迮公,公不自辨,亦未尝为人言也。凡所施为主于宽恕,故天下称为巨人长者。 尤以礼法自持,虽贵,奉养如寒士,筑第京口,仅蔽风雨。比薨,来吊哭者见其服用俭素,皆叹息而去。 博学于书 ,无所不读,图纬、阴阳、五行、星历下至山经、本草、训诂文字,靡不该贯。尤明典故,喜为人言,亹亹不絶,学士、大夫有僻书疑事,多从公质问;朝廷有所制作,公必与焉,每燕见,从容多所谘访,公必据经引古、参酌时宜以对,上未尝不嘉叹焉。 至于因事建明者,在台阁,如论 郭皇后 当祔后庙,侍讲非师、臣不当坐讲之类,其言甚众,盖不可一二举也。修官制时,议者欲分文武选于吏兵部,上谓三代两汉初无文武之别,公举唐制吏部有三铨,今欲文武一归吏部,宜分左右曹,以主两选,又以品秩分治之,于是四选之法定焉。他所订正类如此。 上以契丹通好百年,典章案牍往往散逸,命公攟拾次比为书。朞而成,合二百五十卷,奏称善,赐名《华戎鲁卫信录》。前后再使敌庭,熙宁十年冬至本朝历先契丹一日,公适在敌中,敌疑,彼此致庆,当孰从公为言,历家算术小异则迟速不同,各从本朝历可也。上闻善之,奉诏校历,因奉制浑仪,时称其工。后日官言其非是,诏近臣覆视,以公法为密,卒不能易也。 又尝与补注本草,详定天下印文,多所厘正。元丰(1078—1085年)中进士唱名于集英殿,有 暨陶 者,主司呼以去声,三呼不应。公进曰:‘当以入声呼之。'果出应。上问:‘何以知之?'公对:‘三国时吴有暨艶造营府之论,恐为其后。'问陶乡里,乃崇安人,上喜曰:‘果吴人也。'” “铭曰: 南宋·陈传良跋苏颂《百韵诗稿》评 南宋,苏颂《百韵诗稿》付梓时,陈传良为跋。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5·备考》收录“陈氏传良跋魏公百韵诗稿后”曰: “余尝慕魏公之为人,今见晚所自叙百咏遗稿,非独其人品殊绝,盖其及见故老与师友渊源所渐盛矣。余于是知庆历、嘉佑之际人物之伟。 呜呼!城门之轨,岂两马之力哉!自三经之学行,士以师心自贤,不能降以相从,而风俗日坏,其流弊何可胜道。 追想前辈高山仰止:龙图陈公讳从易;曾、胡、田、杨四公者:讳公亮宿况伟也,杨以庆历八年(1048年)、曾、田以皇佑三年(1051年)、胡以五年(1053年)相继为学士云。” 元·脱脱等《宋史》本传评 元·脱脱等《宋史·卷340·列传99·苏颂》: “颂器局闳远,不与人校短长,以礼法自持;虽贵,奉养如寒士。 自《书》、《契》以来,经史、九流、百家之说,至于图纬、律吕、星官、算法、山经、本草,无所不通。尤明典故,喜为人言,亹亹不绝。朝廷有所制作,必就而正焉。 尝议学校,欲博士分经课试诸生,以行艺为升俊之路。 议贡举,欲先行实而后文艺,去封弥、誊录之法,使有司参考其素行之自州县始,庶几复乡贡里选之遣范。论者韪之。 论曰: 大防(吕大防 )重厚,挚(刘挚)骨鲠,颂(苏颂)有德量。三人者,皆相于母后垂帘听政之秋,而能使元祐之治,比隆嘉祐,其功岂易致哉! 大防疏宋家法八事,言非溢美,是为万世矜式。 挚正邪之辨甚严,终以直道愠于群小,遂与大防并死于贬,士论冤之。 颂独岿然高年,未尝为奸邪所污,世称其明哲保身。然观其论知州张仲宣受金事,犯颜辨其情罪重轻,又陈刑不上大夫之义,卒免仲宣于黥。自是宋世命官犯赃抵死者,例不加刑,岂非所为多雅德君子之事,造物者自有以相之欤?” 明·黄仲昭《八闽通志》本传评 明·黄仲昭《八闽通志·卷66·人物·泉州府·名臣·宋·苏颂》:“颂道德博闻,器局闶远(乾隆《泉州府志·列传》作“器局宏达”),出入五朝,终始一节,朱文公谓其进退不苟,可比古之所谓大臣者。 ” 清·李清馥 《闽中理学渊源考》评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5·正简 苏子容先生颂》: “公器局宏远,不与人较短长,以礼法自持;虽贵,自奉如寒士。 事祖母及母,养姑姊妹与外族数十人,甘旨怡悦,婚嫁以时,妻子衣食或反不给,晏如也。 富弼尝称为古君子。 颖州通判赵志忠自言:‘已虽生长边徼,然见义则慕,平生心服者,惟公与魏公(韩琦)耳。 ' 自书契以来,凡经史、九流、百家之说,至于图纬、律吕、星官、算法、山经、本草,无所不通,尤邃律历。 常请别制浑仪,即命提举,法度精密,占候不差,前此未有也。 深明典故,喜为人言,亹亹不绝,朝廷有所制作必就而正焉。 尝议学校,欲博士分经课试诸生,以行艺为升俊之路。议贡举,欲先行实而后文艺,去弥封誊录之法,有司参考其素行之自州县始,庶几复乡贡里选之遗范。论者韪之。 按:徐氏《却扫编》载:公之子京,字世美,尝为许州观察判官。时韩黄门特用知州事,甚器爱之,荐于朝,曰‘窃见某读书知义理,临事有风力'云。” 清·道光《晋江县志》本传评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7·人物志·名臣1·宋·苏颂》: “颂贯穿经史,诸子百家,律吕星算,无所不通。又工笔札,朝廷制作,必取正焉。 苏辙尝谓曰:‘子容博学强识,其讲说放失旧闻,多得详实。' 尝议学校及贡举,皆先行实后文艺,论者韪之。” 民国《同安县志》本传评 民国《同安县志·卷28·乡贤录·宋·苏颂》: “颂为相时,务使百官守职,量能授任,杜侥幸之原,戒疆场之臣邀功生事。议有未妥者,毅然力争之。故当母后垂帘之秋,能使元祐之治,比隆嘉祐。 器局宏远,不与人校短长,以礼法自持。虽贵崇,奉养如寒士。 自书契以来,经史九流、百家之说,至于图纬律吕、星官、算法、山经、本草,无所不通。 工笔札,其迹杂见《凤墅续法帖》中。 尤明典故,朝廷有制作,必取正焉。苏辙谓曰:“子容博学强识,其讲说放失旧闻,多得详实。” 尝议学校,欲博士分经,课试诸生,以行艺为升俊之路。 议贡举,欲先行实而后文艺,去弥封謄录之法,使有司参考其素行,必自州县始,庶几复乡举里选之遗,论者韪之。” 其他 苏颂一生从政55年,历仕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徽宗5朝。苏颂官至丞相,又在天文、药物、文学、外交等多门学科为中华民族做出卓著贡献。 北宋·欧阳修(《宋史》引): “才可适时,识能虑远;珪璋粹美,是为邦国之珍;文学纯深,当备朝廷之用。” “子容处事精审,一经阅览,则修不复省矣。” 北宋·杜衍(《宋史》引):“如君,真所谓不可得而亲疏者。” 北宋·富弼(《宋史》引):“若吾子出处,可谓真古之君子矣。” 北宋·赵至忠 (《宋史》引):“身虽夷人,然见义则服,平生诚服者,唯公与韩魏公(韩琦)耳。” 北宋·梁焘、刘安世(《宋史全文》引):“翰林学士承旨苏颂学问该博,练达典故,神宗朝任知制诰,以不草奸人李定为御史词落职归班,遂有重名。” 北宋·范祖禹(《宋史全文》引):“颂博文强识,详练国朝典故。” 北宋·苏轼: 《苏颂刑部尚书》制文:“温文而毅,直亮不回。” 《赐光禄大夫守吏部尚书兼侍读苏颂上表乞致仕不允诏》制文:“卿历錾四朝,允有一德。徒论徐公之奢俭,莫见子文之愠喜。” 北宋·苏辙: 《苏颂免尚书左丞不许不允诏》制文:“卿家世名臣,少小笃学,在昔图史,包括无遗,本朝典章,指陈可数。中以直道,废于一时。终守金石之姿,不为燥湿所变。白首在列,丹心甚明,进辖中台,断自吾意。勉服休命,勿为固辞。” 《苏颂再免左丞不许不允诏》制文:“结发翰墨之场,白首忠信之节。议论如故,志意不衰。擢任柄臣,盖旌耆德。” 北宋·苏象先(苏颂孙)《魏公谭训》:“祖父生平节俭,尤爱惜楮墨,未尝妄费寸纸。每剪碎纸为签头,稍大者抄故事,令子孙辈写录。常云此陶侃竹头、木屑之意。” 北宋·王淮(《宋史》引):“立贤无方,汤之执中也。必曰闽有章子厚、吕惠卿,不有曾公亮、苏颂、蔡襄乎?”(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吕惠卿、曾公亮、蔡襄》) 南宋·理学家朱熹视苏颂为典型的封建知识分子,多加以赞扬,详见上文“苏丞相祠”。还有:“道德渊深,履行纯固”;“唯公始终一节,出入五朝,高风耸乎士林,盛烈铭于勋府”;“是用肖德仪于庙院,建遗烈于学宫”等。 南宋·王称《东都事略》:“大防敦重,挚鲠直,颂德量,相母后于垂帘之日,不加敛而天下富,不言兵而天下服,使元祐(1086—1094年)之政有嘉祐(1056—1063年)忠厚之风,可谓贤矣。方绍圣(1094—1098年)之际,公卿名大夫悉遭其诋毁,而独颂岿然不为谗邪所汚,盖所谓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者,其贤尤可尚也。”【按:王称,又作王偁,字季平,南宋·眉州人。庆元(1195—1200年)间为吏部郎中,后任承政郎、龙州知州,终直秘阁。】 清·纪昀等《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史称颂天性仁厚,宇量恢廓,在哲宗时称为贤相。平生嗜学,自书契以来,经史九流百家之说,至于图纬、阴阳、五行、律吕、星宫等法,山经本草,无所不通 ……是其学本博洽,故发之于文,亦多清丽雄赡,卓然可为典则……而颂文翰之美,单词只句,脍炙人口,即此亦可见其概矣。” 清·毕沅 《续资治通鉴》:“颂器局闳远,礼法自持,虽贵,奉养如塞士。明于典故,朝廷有制作,必就而正焉。” 苏万灵:“其为伟然君子长者,以为世范,盖德泽之留贻至深远矣。” 现代英国剑桥大学著名科技史专家李约瑟博士为《苏颂与<新仪象法要>研究》题词:“苏颂是中国古代和中世纪最伟大的博物学家和科学家之一,他是一位突出的重视科学规律的学者。” 原中国科学院院长卢嘉锡为同安苏颂科技馆题词,曰:“探根源,究终始,治学求实求精,编本草,合象仪,公诚首创;远权宠,荐贤能,从政持平持稳,集人才,讲科技,功颂千秋。” 著述 苏颂著述颇丰,见于著录的达10部之多,现传世的有6部:《苏魏公文集》、《新仪象法要》、《本草图经》、《魏公题跋》、《 苏 侍郎集》、《丞相魏公谈训》 (其孙苏象先记述)。已佚的如 《华戎鲁卫信录》、 《略集》 。 《苏魏公文集》72卷(其中诗14卷),由其子于南宋·绍兴九年(1139年)编成,流传至今。有1988年中华书局版,名《苏颂集》。 【按:晏殊(991—1055年),字同叔,谥“元献”,世称“晏元献”,北宋·江南西路抚州临川县(今江西进贤)人。政治家、文学家。庆历二年(1042年)官至刑部尚书、 集贤殿大学士、枢密使加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晚年出外。】 苏颂之诗,以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苏魏公文集》为底本,校以丁丙八千卷楼本(简称丁本,藏南京图书馆)、清·道光(1821—1850年)间裔孙苏廷玉刻本(简称道光本)、北京图书馆藏清钞本(简称钞本)等。丁本较底本多四首诗,依原次编入集中。底本卷28中的乐章、春帖子、口号及新辑集外诗1首,编为第15卷。 现代辑有《苏颂全集》(全四册)(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出版,2020年10月),收录经标点、校勘、整理的《苏魏公文集》、《新仪象法要》、《本草图经》(尚志钧辑录)、《丞相魏公谭训》4书。 (详细内容见下文各章) 文学 为文驯雅有体 苏颂在文献学、诗歌、散文、史学等领域都是行家里手,其为文多见于《苏魏公文集》。 北宋·邹浩《故观文殿大学士苏公(苏颂)行状》:“所著文集若干卷。” 北宋·曾肇《赠苏司空墓志铭》:“公为文章驯雅有体,尤为宋·元献公(晏殊)兄弟所称,有文集若干卷。” 《苏魏公文集》72卷,全书70万字。卷1至卷14为诗,其诗在宋代诗歌当中具有独特的史料价值;卷15至卷20是奏议;卷21至卷28是内制,即其所起草的皇帝谕旨;卷29至卷50是表启;卷51至卷54是碑铭;卷55至62是墓志;卷63是行状;卷64是记;卷65至卷67是序;卷68是书;卷69至71是祭文;卷72是杂著。 《丞相魏公谭训》10卷,是苏颂之孙苏象先记述的关于苏颂平日言行的笔记,渐积成帙。本书卷1是国论、国政,记载苏颂亲历之朝章国故;卷2是家世,记载苏颂世代先祖忠君爱国、勤民孝亲之事;卷3是家学、家训、行己,记载苏颂的读书方法与笔记;卷4是文学、诗什,记载苏颂与宋庠、宋祁等僚友间的诗文往来;卷5是前言、政事,记载国政朝纲与亲历主持的政事;卷6是亲族、外姻、师友、知人;卷7是善言、鉴裁、游从、荐举;卷8是恬淡、器玩、饮膳;卷9是道释、神祠、疾医、卜相;卷10是杂事。 “高产”诗人 不乏名篇 苏颂是“高产”诗人,诗作主要收入在《苏魏公文集》、《魏公谭训》等书;仅收录在《苏魏公文集》中的诗歌就有587首,且多是律诗、绝句,长律多达1400 字,可谓“律诗之最”。 苏颂的大部分诗作是奉和之作,但也不乏名篇佳作。由于苏颂是欧阳修的学生、沈括的朋友、苏东坡的诗友, 其中有一些是与他们的奉和诗篇。 诗作中有20余首可称为“科学诗”,题材涉及天文、地理、水利、矿产、动植物等自然科学领域, 以诗歌创新形式,举证技术方法,传播科学知识,介绍观察成果,揭示事物本质。 前、后《使辽诗》就是苏颂的上乘之作。这两组外交组诗,在宋人诗歌中可谓独具一格,除具有现实主义笔触和真挚情感的文学意义外,更具史料价值。如《和土河馆遇小雪》“人看满路琼瑶迹,尽道光华使者行”,反映为使者送行的盛况和使者的高尚、复杂心理;《和就日馆》“戎疆迢递戴星行,朔骑奔驰束火迎”,“每念皇家承命重,愧无才誉副群情”, 生动记述辽国使者迎接宋使的情形,反映诗人忧国忧民、惟恐任务完成不好的心情。此外,如描绘“青山如壁地如盘”的北国风光,“牧羊山下动成群”的劳动景象,“依稀村落见南风”的异国风情等。 诗选 《补和王深甫〈颍川西湖〉四篇》: 《次韵蔡资政〈答朱寺丞惠千叶桃花菊〉》:“分得浓华质,依然苦薏香。繁红如上苑,密蕊胜南阳。不用寻根叶,须留过雪霜。殷勤送东阁,聊荐百年觞。” 《次韵〈江南感事〉》:“京洛倦游后,江南感慨多。壮怀伤岁月,醉眼小山河。无路通谈说,穷年谩揣摩。知音如有遇,终采击辕歌。” 《次韵杨立之〈观韵海〉》:“六学先声病,群书欲备详。摛文资引据,结字辨偏旁。篆楷颜毫妙,编联蜀纸光。残篇虽脱落,犹可挹遗芳。” 《次韵杨立之〈怀旧〉》:“秋卷昔观宾,同游上苑春。归轩今取道,共食浙江珍。俛仰周三纪,文章了十人。穷通不复问,一以付天均。” 《朝议大夫致仕张公挽辞二首》: 《次韵钱塘周寺丞〈狱空〉》:“网疏由世教。讼息偶年丰。圜土无留系,黎氓识变风。时方还治古,令欲训民中。宣布来千里,兴行自一同。吏宁嗟画地,书亦简司空。共对承平理,惟思尽至公。” 《次韵君实内翰〈同游范景仁东园〉》:“銮禁限沉深,鳌头雄贔屭。主人出休沐,秋色正明丽。偶为东园游,便有中林意。纵言得造适,览物增意气。风清濯烦襟,日永忘归辔。朝野本无间,簪组何用弃。未必幽栖人,识兹真乐地。”(按:司马光字君实) 《卞巡检重建苹节堂》:“栋宇更新构,亭名即旧规。和容君子志,歌阕大夫仪。官政搜兵暇,宾贤命席时。弦开秋月满,矢落晓星驰。叠中朋筹胜,交酬饮树移。连鼙呈画的,急管送金卮。更得萧斋榜,重看沈壁诗。恩勤主人意,雅志最相宜。” 《次韵和丘秘校〈登长干寺塔〉》:“九劫半依山,经营昔甚艰。周遭严佛宇,直上俯天关。登陟缘梯险,淹留布坐悭。椽楹亦涂附,棂槛遍朱殷。白日分明到,青云咫尺攀。龙潭斜影落,鸟翼怯飞还。基构从吴晋,声名动朔蛮。灯然时照耀,梵唱每循环。往事稠重问,前朝指顾间。谁知息心处,香火老僧间。” 《次韵蹇侍郎〈天元殿门芝草〉》:“列圣储灵贶,坤珍应祀仪。分葩对牟首,观瑞驻华芝。毓德繇皇始,彰功在圣时。早闻萦殿桷,复见孕门楣。自有云成盖,非因水聚脂。黄英苞五德,古字秀三枝。户牖瞻丹幄,簪裾从罽緌。画图稽大隗,歌咏入咸池。九庙流光远,千龄复旦期。将书符命志,宁比玉灵诗。” 《次韵蒋颖叔〈同游超化院〉》:“贤良才识明,御史风望清。命驾千里至,高谈一座惊。旧故偶获道,离忧自兹平。朅来湖上寺,共语堂西楹。念昔一交臂,几年两摇旌。契阔信靡定,邂逅欣偕行。日薄聊顿辔,兴来再飞觥。霜林陨丹叶,泉坻结新冰。湖月金炯炯,竹风玉玲玲。峰峦对三山,楼殿如九成。南州足奇丽,此地尤兼并。因君发题咏,足使增嘉声。” 《次韵三弟学士〈题七宝英师壁〉》:“岩居得幽胜,俗累无忧伤。占彼凤山腋,建兹法云堂。宵眠一毡蒲,昼食几稻粱。净众集善缘,勇猛能自强。瑞相严中楹,梵夹罗四旁,轩窗据苍崖,松竹围重冈。不杂人世喧,更觉禅味长。我尝命宾友,间或携肴觞。中休憩丈室,远览登上方。念昔保城堑,屹然壮金汤。列刹以百数,息民殄千殃。爰居尽乐土,利用无缺爿斤(“爿斤”合一字)。遂使吴会俗,长为礼义乡。何独竺乾域,宝山亦清凉。” 《次韵司徒富公〈耆年会诗〉》:“古人称宴安,居处必择地。诸公来河南,有若不期会。岩岩大司徒,早辞槐鼎贵。嘉谟纳渊衷,故事留台寺。构第铜驼坊,开门瀍水次。居守德爵同,位重官三事。高轩每过从,纵言谈道艺。复有乡里贤,夙昔承嘉惠。崧岭高横空,洛波清见底。履道追昔游,行厨载芳醴。燕毛礼所重,安车皆戾止。年尊二国公,齿序众君子。愿公寿千秋,慰民瞻具尔。三载一来朝,当陪天子祀。” 《次韵蒋颖叔〈同游南屏见惠〉长篇》:“青山横莽苍,万石出南麓。古刹表耆阇,高声耸群玉。居惟择冈峦,近靡数松竹。郡郭路非遥,游人舂不宿。陟巘极跻攀,循崖劳伛伏。架筒引流泉,跨岭构重屋。讲座据妙峰,禅堂对枯木。幽寻难屡期,将往谁能独。偶逢霜台客,暂驻骢马足。联步访丛林,终朝走郊牧。相期方外游,顿忘河上曲。夷路喜君腾,高阁惭予束。更听名理言,俯惬中心欲。况已证真常,讵止齐宠辱,愿言挹清风,可用警浮俗。” 《次韵签判张太博〈移竹〉》:“梁苑有修竹,移来正得时。新开一斋馆,分植两轩墀。璅碎青金影,纤圆碧玉枝。物应人共美,性与地兼宜。渐喜声成韵,毋伤色暂衰。宁因恶土变,自与好风期。窗闼常相对,阑干不用施。看怜朝露爽,坐觉昼阴迟。拟富非侯等,亲邻见凤姿。燕杯留几席,画笔置藩篱。护长防将折,删枯欲更滋。破忧谈将解,化恐误仙骑。节耸蛟螭骨,苞翻虎豹皮。竿长终劲挺,根困任离披。肯顾柯亭赏,休思渭水持。吟馀毫亦健,灌罢器频欹。戴谱须书此,淇园未羡之。七贤尝伴侣,六逸重犹夷。缅继斯人躅,如吹仲氏篪。萧然发清思,赖尔作良知。” 《次韵蒋颖叔佥部〈游介亭望湖山〉二十四韵》: 《次韵签判梁寺丞阻水见寄》:“京府偕趋幕,弥年接坐隅。驽骀攀骥足,鱼目混骊珠。风谊敦贪薄,吹嘘变朽枯。交亲齐鲁卫,政事拟阿蒲。契合宁容间,情通不鄙无。邀欢困萍蚁,较味賸莼鲈。气盛吞云梦,文雄猎具区。报投均缟紵,应和念篪竽。巢阁行观凤,为裘伫荐狐。世家传鹊瑞,职业在鸿都。耸壑方腾干,乘风好纵舻。一飞尝得志,平步即夷涂。见比亲琼树,清如隐玉壶。终当拾青紫,讵止学盘盂。少别如旬日,相望似五湖。荒郊逢辙涸,激水待云肤。窟穴增蛇鼠,腥臊恶蚋蛄。尊思孔北海,釜叹范莱芜。始见生蓂魄,俄惊绕树乌。初犹甘杞菊,久渐厌粱苽。昼咏依依柳,宵看历历榆。晨兴常过午,朝膳每通晡。间逸输吾子,驰驱属鄙夫。无因随李郭,长日想田苏。沙涨舟犹胶,河流轨不濡。行邮才咫尺,命驾只须臾。坐俟聆金玉,来应笑碔砆。多惭昏钝枣,难慕湛精醐,安得生双翼,徒然处橛株。重吟赠我句,足以豁蒙愚。” 《慈圣光献皇后挽辞七首》: 《次韵孔平仲学士〈详定次口占〉》:“多士盈廷待指南,老枚何幸接徐严。子亭覆实参高议,时引清风拂画檐。” 《承示黄君诗再和韵》:“先春百品避东洄,曾按茶经较胜来。除却黄家双井白,其馀布鼓敢争雷。” 《次韵李公择谢黄学士惠文〈潞公所送密云小团〉一绝》:“小团品外众茶魁,宅相分从宰相来。南省同僚得传玩,朵颐终日味山雷。” 《次韵李公择送〈新赐龙团与黄学士〉三绝句》: 《春日会饮怀丘思,同林成之作四首》: 《次韵和丹阳裴如晦学士寄示〈与蔡子直、陈述古唱酬〉五篇》: 《次韵阳孝本〈游翟家湾书院〉二首又一绝》: 《北帐书事》:“北海蓬蓬气怒号,厉声披拂昼兼宵。百重沙漠连空暗,四向茅檐卷地飘。与日过河流水涸,行天畜物密云遥。輶轩使者偏蒙福,夙驾阴霾斗顿消。” 《初过白沟北望燕山》:“青山如壁地如盘,千里耕桑一望宽。虞帝肇州疆域广,汉家封国册书完。因循天宝兴戎易,痛惜雍熙出将难。今日圣朝恢远略,偃兵为义一隅安。” 《初至广平纪事言怀呈同事合使》:“双节同来朔漠边,三冬行尽雪霜天,朝飧羶酪几分饱,夜拥貂狐数鼓眠。光景不停如转毂,归心难遏似流烟。须将薄宦同羁旅,奔走何时是息肩。” 《次行奚山》:“奚山缭绕百重深,握节何妨马上吟。当路牛羊眠荐草,避人鸟鹊噪寒林。羸肌已怯旜裘重,衰鬓宁禁霜雪侵。独爱潺湲溪涧水,无人知此有清音。” 《次韵敖侄〈书怀〉》:“传家累世奉遗经,窃禄清朝足代耕。虽是丹心比葵藿,其如黧貌点冠缨。时乎易失年加我,来者安知畏后生。戒饬尔曹惟道术,逢辰须用佐安平。” 《次韵晁美叔〈游山〉见寄》:“已践修涂到急流,暂回俗驾喜同游。名为外物知难必,学悟无生信若浮。骚雅深情追李、杜,林泉高兴拉巢由。迟留更爱灵峰境,青桂风来不待秋。” 《次韵陈元舆待制〈新怀州吕侍讲见寄〉》:“缮性虽知众射标,颓年无奈羽谯谯。覃怀新守纡高旆,宁海元侯驻累乔。忆拟曹鞭涡水赋,尝陪戴席德阳朝。郡斋继日听馀论,不复牢愁咏大招。” 《次韵程公辟〈暮春〉》:“日日寻春春欲还,园林游兴未应阑。间关莺啭冲牙韵,烂漫花开历绿团。须信马蹄随处健,肯教金盏暂时乾。休惊节物频更换,适意欢娱定一般。” 《次韵次中〈寄莘老学士〉》:“曾见台乌朝夕飞,尚稽双凤浴天池。远方随牒应难久,同好弹冠即有期。佐幕暂来光右席,还家聊去植芳篱。睢阳老尹钦才望,待看同升赞盛时。” 《次韵〈祷雪有感〉》:“终过元朝欲首春,条风先度海东门。寒凝一雨成飞雪,泰长三阳应上坤。疵沴渐消和气满,咏歌频发味言温。人情共喜年光好,不向樽前未易论。” 《次韵刁景纯学士〈将至郡〉见寄》:“偃伏声名三十年,当时伦辈有谁前。曾随贡籍逢标鉴,更向词林接俊躔。上馆久违牵梦寐,归舟将至想神仙。襟怀旷达应如旧,迟对清尊一问焉。” 《次韵奉酬签判吕殿丞〈燕集西湖〉》:“江海为藩地绝尘,湖山寻胜坐邀宾。消除袢暑忘三伏,追忆曾游隔五春。极望林峦横紫翠,旋供肴核剥青皴。常时欲到喧嚣阻,偶得相陪似宿因。” 《次韵奉酬通判姚郎中〈宴望湖楼过昭庆院暮归偶作〉》:“山半楼台绕曲堤,水风当夏却炎威。常思遍览前朝迹,自恨劳生暇日稀。偶到上方凭槛久,怳如员峤蹑云飞。白莲旧社空遗址,有几人从此路归。” 《次韵奉和次中〈叙别〉》:“嘉句连篇惠好音,愧无琼玉报南金。几年漂泊离群恨,此日逢迎话旧心。气类自应怜茂悦,世情谁复拟高深。且将怀抱还尊酒,莫为思归动越吟。” 《次韵葛大卿〈题江氏寒光阁〉》:“溪凝蓝黛合双川,阁在千岩万壑前。潄石我思清病齿,倚琴谁共听流泉。云生北岭横空白,春入东郊一望鲜。况是江南风物好,待君重咏四时天。” 《次韵韩康公〈对雨即事有怀五弟〉》:“燕间谁伴泛金焦,注想鸰原望泬寥。接客后堂聊造适,偃藩临汝正逍遥。齐名孟季须爰立,一致夷聃异反招。笔札文章俱第一,风流今不数三萧。” 《次韵韩康公和曾令绰、范景仁〈喜五弟改知汝海〉见寄之十》:“许汝相望画戟深,裴刘赓唱递筩临。两忘出处俱安节,不得亲疏共照心,幕府尚传诗寡和,士林重诵斗攸斟。追思五纪词场旧,何日逢迎更盍簪。” 《次韵和钱穆甫〈答签判殿丞临安道中作〉》:“吴越开基旧土疆,鉴山仍是种瓜乡。七朝赐履加尊宠,五世苴茅奉宪章。里社依然题昼锦,昆云不绝佩鞶囊。人怀馀德能封殖,犹有当时似盖桑。” 《次韵和宣甫叔父〈迁谪过都〉见寄》:“解组纵戎五筦城,壮谋期欲荡蛮腥。数奇不意同飞将,肺腑何因学卫青。报国有心犹慷慨,谪官无闷但沈冥。竹林此日重相过,高论时欣侧耳听。” 《次韵蒋颖叔〈游西湖入南屏山〉》:“楼台高下满仙风,疑是蓬莱象帝宫。湖面涵虚云漾漾,山腰藏景石珑珑。松筠影出红尘外,钟梵声来碧落中。薄暮将归起馀思,落霞飞鹜正横空。” 《次韵〈久雨言怀〉》:“久雨涔雨资(“雨资”合一字)浃甸圻,层云晻暧压城低。沈灰将恐蛙生灶,负土深防蚁漏堤。避冷竹窗烘炭兽,祷晴琳馆抗旌霓。知君方欲行千里,早晚残霞却照西。” 《次韵开府太师〈留别诸公〉》:“经济才谟沛有馀,幡然高谢意何如。青云路尽寻归鞅,绿野堂成忆旧庐。汉苑宴游联魏丙,邺都宾客记应徐。他时若到城南第,入副宸衷对绮疏。” 《次韵孔学士〈密云龙茶〉》:“精芽巧制自元丰,漠漠飞云绕戏龙。北焙新成圆月样,内廷初启绛囊封。先春入贡来千里,中使传宣下九重。自省何功蒙上赐,青蒿应为倚长松。” 《次韵林次中察院〈经过南都〉见寄》:“都府曾为入幕宾,玉符重忝守藩臣。几年流落甘间散,平日交游半要津。簿领沉迷千虑耗,鬓颐衰飒二毛新。圣恩休养深知幸,厚禄华堂许便亲。” 《次韵刘叔贡舍人〈从驾〉》:“鳌头星掖贵兼清,不似南宫散六卿。继踵棣华联禁直,并时兰玉占高名。甘法从皆才低杰,皇祐孤臣独老生。自叹荆枝半凋落,若论宗戚亦沾荣。” 《次韵签判〈太博谢府公新诗墨迹〉》:“幕府雍容但省文,笔精诗格两难伦。临池得法毫端健,击钵成篇藻思新。征虏雅歌追乐事,兰亭赓唱掩芳尘。梁王宾友邹枚在,末至惭非赋雪人。” 《次韵签判〈同登介亭〉》:“纷纷尘事厌烦冥,何处能令爽气生。簿领欲迷头不举,烟霞才望眼偏明。门临沧海千重险,地压高丘一再成。若论三山方外境,须将此地拟浮瀛。” 《次韵宋次道〈庆黄安中、李邦直二舍人皆自史院拜命〉》:“右垣更直宠新班,便坐通名听别宣。词训已高长庆代,事权不下永明年。除官草罢诸番制,执简研馀万岁烟。曾向兰台陪笔削,喜闻严近擢班迁。” 《次韵宋次道学士〈重过礼院〉》:“斋居永日坐重帘,共叹清才久滞淹。诗格转精缘大手,风情不薄早斑髯。曲台论议于今美,东观翻雠载世兼。孤学尸官犹有赖,繄君馀润远相沾。” 《次韵孙莘老司谏见寄》:“虽非文史足三冬,岂类无心但有胸。曾读丘坟叨典领,再分符竹荷矜容。君恩欲报微萤爝,亲禄方营苟釜钟。平日交情今楚越,徒劳瞻望景山松。” 《次韵王都尉团练〈押赐高丽归使宴射赠馆伴舍人兼呈诸公〉》:“通侯年少侍中郎,主客名园满国香。赐酒九行勤貊使,一帆千里送吴航。鸣弦屡奏前筹捷,摛藻俄传秀句长。更与诗翁相属和,骊珠数百透函光。” 《次韵兖弟〈忠懿王祠〉》:“五君相继擅吴方,坐视群雄取乱亡。侍子奔驰先入贡,邻邦旅拒独勤王。岂惟佛刹传遗像,自有孙谋袭懿芳。应似窦融归汉日,功名累世到瑰章。” 《次韵阳行先〈游招隐〉》:“古屋萧森数十间,禅扉幽寂叩常关。少微处士遗尘远,灵鹫高僧得地间。穿石到池泉滴滴,磨崖生藓字斑斑。山林真趣谁能辨,乘兴时来兴尽还。” 《次韵李希荀〈寄念七侄庄并用前韵和十七侄彀送其行〉》: 《次韵林次中〈九日都下感事〉二首》: 《次韵刘莘老学士〈惜别言怀兼呈次中察院〉二首》: 《次韵柳郎中二咏》: 《次韵王伯益同年〈留别〉二首》: 《次韵王正仲、蒲传正〈二月十五日奉祠高禖〉二首》: 《次韵和前漳守马郎中三篇》: 《次韵苏子瞻(苏东坡)学士〈腊日游西湖〉》:“腊日不饮独游湖,如此清尚他人无。唱酬佳句如连珠,况复同好相应呼。君尝听事嗟罪孥,虽在乐国犹寡娱。是社稷臣鲁颛臾,直道自任心不纡。最爱灵山之僧庐,彼二惠者清名孤。案上梵夹床龙须,炉销都梁馔伊蒲。洁行自欲敦薄夫,长吟拥褐忘昕晡。坐客不设毡氍毹,对镜如看方舆图。君怀经济才有馀,名声妖孽懲颜蘧。且来山林寻遁逋,更玩四营兼参摹。” 《次韵陈蒙城〈金风堂射饮〉》: 《陈和叔内翰得<庄生观鱼图> 于濠梁出以相示且邀作诗以纪其事》: 《次韵王宣徽太尉〈耆年会诗〉》: 【按:王宣徽:王拱辰(1012—1085年),原名王拱寿,字君贶,谥懿恪,北宋·开封府咸平县(今河南省通许县)人。天圣八年(1030年)状元,两任三司使 ,神宗朝官至太子少保、宣徽北院使。是王安石变法的反对派。】 《次韵苏子瞻〈题李公麟画马图〉》: 附:杂志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75·杂志上》引“《诗话总龟》”曰:“苏子容爱元、白、刘宾客辈诗,如‘汝洛唱和',皆往往成诵,苦不爱太白辈诗。曾诵《汝洛集九日送人》云:‘清秋方落帽,子夏正离群。'以为假对工夫,无及此联。又举刘梦得 《送李文饶再镇浙西诗》,以为最着题。”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75·杂志上》 引“《宋稗类抄》”曰: “魏收有‘庸峭难为'之语,人多不知其义。 文潞公(文彦博)以问苏子容,子容曰:‘向闻之宋元宪云,事见本经。盖梁上小柱,取其有曲折峻峭之势耳,言人之仪矩可喜者曰庸峭。' 就乃用此事作诗为谢曰:‘高宴初陪听鼓鼙,清谈仍许奏挥犀。自知伯起难庸峭,不及淳于善滑稽。舞奏未终花十八,酒行先困玉东西。荷公德量容狂简,故敢忘怀去町畦。'”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75·杂志上》引“《石林诗话》”曰: “刘丞相莘老殿试时,苏丞相子容为详定官。子容后尹南京,莘老复佥判在幕中,相与欢甚。 元佑初,莘老自中司入为左丞,子容犹为翰林学士承旨,及莘老迁黄门,子容始为左丞。莘老宿东省,尝以诗寄子容云:‘膺门早岁预登龙,佥幕中间托下风。敢谓弹冠烦贡禹,每思移疾避胡公。'盖记前事。而子容答之,有‘末路自惊黄发老,平时曾识黑头公'之句,当时以为盛事。 又三年,莘老既相而罢,子容始践其位云。” 医药学成就 北宋对药物学比较重视。嘉祐(1056—1063 年)间,苏颂迁集贤馆校理,在馆下九年,奉命对朝廷收藏的经籍图书进行版本校勘、整理,其中包括药书,于是他组织编审局,领导一批医官和文臣开展这项工作。 苏颂在药物学研究方面的成就有: 校定医药书籍 嘉祐初年苏颂领导整理校定医书时,研读了从《内经》到《外台秘要》的历代医药著作,并亲自参与校订《神农本草》、《灵枢》、《太素》、《针灸甲乙经》、《素问》、《广济》、《备急千金方》、《外台秘要》等8部医药书籍,自己也通晓了本草医药知识。 编写《嘉祐补注神农本草》 嘉祐二年(1057年),为补充唐《新修本草》和宋《开宝本草》 的不足,苏颂与掌禹锡、林亿等一起编撰《嘉祐补注神农本草》(简称“嘉祐本草”)20卷,共收药物1062种。 编写《本草图经》 概说 在编写《嘉祐本草》时,苏颂不满足于一般的文献整理,为改变历来本草书从书本到书本、陈陈相因、混乱错讹的弊端,建议开展全国药物大普查,搜集整理各种药物标本、药图和说明文字。苏颂建议,“诸路州县应将产药去处,并令识别人仔细辨认根、茎、苗、叶、花、实,形色、大小,并虫、鱼、鸟、兽、玉石等堪入药用者,逐件画图,并一一开说着花、结果、收采时月及所用功效。其番夷所采药,即令询问榷场、市舶、商客,亦依此供析,并取逐味各一二两或一二枚,封角,因入京人差赍送当所投纳,以昭凭证。画成本草图,并别撰《图经》,所冀与今本草并行,使后人用药知所依据。” 嘉祐三年(1058年),苏颂的建议得到朝廷批准,仁宗敕命苏颂主持其事。 全国药物大普查得来的原始材料来自四面八方,堆积如山、其乱如麻,“今天下所上,绘事千名……事有详略,言多鄙俚。向非专一整比,缘饰以文,则前后不伦,披寻难晓。”为此,苏颂提出6项整理原则 :前3项原则是想尽一切办法把问题研究明白;后3项原则是实事求是,既不轻易舍弃来自基层的资料,也不急于作出判断,两说并存或存疑待考。 嘉祐六年(1061年),《本草图经》(又名《图经本草》)编撰完成,共21卷(正文20卷,目录1卷),是我国第1部版刻的药物药用和药材图谱相结合的专著,也是世界上第1部雕刻版药物图谱。过去的《本草》书,都为北方人所纂。《宋史·卷297·艺文志》载,苏颂校本《本草图经》20卷,是第1部闽南人主修的官定药书。 《本草图经》是当时最新最全的药物志和药物图谱,是我国上承隋、唐,下开元、明的中药学巨著,也是流传至今最早的绘图本草书。 《本草图经》引用宋代之前文献200多种,保存了失传的珍贵医书,但不同于校注医书,而是采取用药、辨药相结合的办法,不仅摘述古人成就,且考察了宋代最新的用药实践,去粗取精、订伪求实。 《本草图经》记载了300多种药用植物和70多种药用动物或其副产品,有各种药物1082种,又和当时各州县绘制送上的药物图相对照,绘制933幅药物图,详细说明其产地、来源、形态、性质、药用、采集季节、炮炙方法、鉴别方法与配伍、禁忌等;对历史地理、自然地理、经济地理等方面也有记述。全书图文并茂,综合名实,特别注意药物产地的古今变异,考证翔实,集历代药物学著作和中国药物普查之大成,是世界药物史上的杰作之一 。 特色 在全国性药物普查基础上,《本草图经》对动植物形态有准确、生动的描述,在生物学、博物学、医药文献学、矿冶、化学等方面做出了贡献 。 【纠谬订讹】 《本草图经》之前,唐《新修本草》的药图和《天宝单方药图》都已散佚殆尽,韩保升《蜀本草》的药图也已不存。 《本草图经》在前代药图散佚殆尽的情况下诞生,不仅对药性配方提供了依据,而且对历代本草的纠谬订讹作出了新贡献,特别是使过去无法辨认的药物可以确认无误。 如牛膝,《神农本草经集注》说:“其茎有似牛膝,故以为名。乃云有雌雄,雄者茎紫色而节大为胜尔。”很难据此判断出是什么植物。《本草图经》则写得十分具体:“春生苗,茎高二三尺,青紫色。有节如鹤膝,又如牛膝状,以此名之。叶尖圆如匙,两两相对于节上,生花作穗,秋结实甚细。”可根据匙形对生叶、细实穗状花、节部结牛膝三大特征,断定为苋科植物怀牛膝。 【扩大药源】 为编写《本草图经》而进行的全国性普查,其另一重要意义是扩大了药源。 如菟丝过去从朝鲜进口,现知冤句(今山东菏泽)也产此药。 奚毒原知只有河南嵩山少室出产,而从提供分析的样品中知道四川也有。等等。 【对动植物形态描述准确生动】 《本草图经》在生物学上也有较大贡献。它对动植物形态进行了准确生动的描述,如:乌贼鱼,“形若革囊,口在腹下,八足聚生口旁,只一骨,厚三四分,似小舟,轻虚而白。又有两须如带,可以自缆,故别名缆鱼。”真切地反映了头足纲乌贼科动物的特点。 苏颂考虑到“考证群书,资众见则其工易就;论著文字,出异手则其体不一”,对全书关于形态描述的均予著录,其中虽有与旧说相背的,但亦予保留。若与文献有联系者,即以形类相假而归附之。还搜集了许多民间习用药,附在功用相同的药物条件之下。 【矿物学与制备技术】 《本草图经》在矿物学方面,记载了丹砂、空青、曾青等105种矿物药。如丹砂条的描述曰:“丹砂生符陵山谷。今出辰州、宜州、阶州,而辰州者最胜,谓之辰砂。生深山石崖间,土人采之,穴地数十尺,始见其苗,乃白石耳,谓之朱砂床。砂生石上,其块大者如鸡子,小者如石榴子……又似云母片可析者,真辰砂也,无石者弥佳。过此皆淘土石中得之,非生于石床者。”不仅说明了丹砂这种矿物药的产地和特点,还简要介绍了丹砂矿的开采过程。 《本草图经》也记述了钢铁、水银、白银、汞化合物、铝化合物、食盐等多种物质的冶炼和制备技术。 如关于钢铁冶炼的工艺过程:“初炼去矿,用以铸泻器物者,为生铁;再三销拍,可做鍱者,为鑐铁,亦为之熟铁;以生柔相杂和,用以做刀剑锋刃者,为钢铁。”简要描述了宋代3种钢铁的冶炼方法及其不同功用。 又如对炼银的方法记述说:“银在矿中与铜相杂,土人采得,以铅再三煎炼方成。”对灰吹法炼银的工艺说:“其初采矿时,银铜相杂,先以铅同煎炼,银随铅出。又采山木叶烧灰,开地作炉,填灰其中,谓之灰池。置铅银于灰上,更加火大煅,铅渗灰下,银住灰上,罢火,候冷出银。”这是关于灰吹法炼银的最早最详尽的记载。 【其他】 《本草图经》对动物化石、潮汐理论的阐述、植物标本的绘制,均在相应的学科中占有当时的领先地位。 评价 苏颂身后《本草图经》亡帙不传,其主要内容只能散见于后代诸家本草,如北宋·唐慎微《证类本草》保存有该书佚文及图。 明·李时珍评价《本草图经》“考证详明,颇有发挥 。但图与说异,两不相应,或有图无说,或有物失图,或说是图非……”估计李时珍也没见到《本草图经》原书全貌,虽如此,在撰写《本草纲目》时,仍大量引用散见于各种本草中的苏颂《本草图经》有关内容,作了较多的保留和借鉴,其中仅直接注明出处采录自《本草图经》的药物就多达74种。 现代,福建科技出版社排印有辑复本。2017年5月,学苑出版社又出版当代著名本草文献学家尚志钧(1918—2008年)《本草图经辑校本》。 《本草图经》把本草学著作,从单纯药物学性质提高到博物学的性质,使得我国本草学在世界科技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现代英国·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对《图经本草》给以极高评价:“他(苏颂)在1061年撰写了《图经本草》,这是附有木刻标本说明图的药物史上的杰作之一。在欧洲把野外可能采集到的动植物加以如此精确地木刻并印刷出来,这是直到15世纪才出现的大事。” 天文学成就 详定《浑仪法要》 苏颂很早就从事天文学的研究。宝元元年(1038年),19岁的苏颂赴省试,试题是《斗为天之喉舌赋》;庆历二年(1042年),苏颂应进土试,即以《历者天地之大纪赋》入选。 元丰(1078—1085年)末年,他曾与当时的另一自然科学家沈括详定过《浑仪法要》。 创造水运仪象台 过程 宋代之前,东汉·张衡创制的浑天仪和唐·僧一行等人的复制品都已失传。苏颂一生最大的贡献,在于主持创造 水运仪象台,被目前国内外专家、学者称为中国古代的第五大发明。 苏颂精通律历之学,元祐元年(1086 年)冬十一月,奉命检验天文院太史局等使用的各架浑仪(天文仪器),发现多数仪器年久失修,无法使用;如太平兴国四年(979年)张思训所创造的水运浑象“太平浑仪”,机绳断坏,且无人知其制法。苏颂奏请另制,哲宗诏命苏颂主其事。苏颂即对两汉、南北朝、唐、宋各代的天文著作和仪器作了研读与考察。 元祐二年(1087年)八月,苏颂请求“置局差官”,成立了“详定制造水运浑仪所”。苏颂遍寻人才,访知 吏部令使韩公廉精通《九章算术》、天文、历法,荐举韩公廉协理;还到外地查访,发现擅长仪器制造的寿州州学教授王沇之,奏调他“专监造作,兼管收支官物”。然后,又亲自考核太史局和天文机构的原工作人员,选出“夏官正周日严,秋官正于太古,冬官正张仲宣等”,协助韩公廉工作。 苏颂选调人员后,还进一步将其放在实践中加以考察。如调来韩公廉后,他经常与韩公廉讨论天文、历法和仪器制造,告以张衡、梁令瓒、张思训仪器法式大纲,“问其可以寻究依仿制造否”。韩公廉答:“若据算术,案器象,亦可成就。”于是,苏颂让韩公廉写出书面材料。不久,韩公廉著《九章勾股测验浑天书》1卷。苏颂详阅后,命韩公廉研制模型。韩公廉又造出木样机轮1座。苏颂对这个木样机轮进行严格实验,然后奏报朝廷,认为其“激水运轮,亦有巧思,若令造作,必有可取”。 苏颂对研制工作慎之又慎的。他认为,有了书,做了模型还不一定可靠,还必须做实际的天文观测,即“差官实验,如候天有准”,才能进一步向前推进,以免浪费国家资财。经多次实验,证明韩公廉的设计“候天有准”,元祐三年(1088年)五月,苏颂在韩公廉和王沇之以及太史局人员的通力协作下,集合一批工人,造成机轮水运仪象台小木样1座,十二月呈进皇帝,并赴都堂呈验。哲宗指派翰林学士许将等进行试验和鉴定。 元祐四年(1089年)三月,许将奏报:“详定元祐浑天仪象所先被旨‘制造水浑木样,如实验候天不差,即别造铜器。'今臣等昼夜校验,与天道已参合不差。” 这时苏颂才开始正式用铜制造新仪。苏颂与局生亲量圭尺,和学生躬察漏仪,几经调试检验,经过3年4个月的工作,终于元祐七年(1092年)六月十六日制成水运仪象台。哲宗赐名:“元祐浑天仪象。” 结构 苏颂水运仪象台,是1座像3层楼房一样的巨型天文仪器,木结构。底正方形,宽21尺(7米);台高35.63尺(约12米),下宽上窄,略有收分。 苏颂在说明中有曰:“兼采诸家之说,备存仪象之器,共置一台中。台有二隔,置浑仪于上,而浑象置于下,枢机轮轴隐于中,钟鼓时刻司辰运于轮上……以水激轮,轮转而仪象皆动。” 水运仪象台是1座把浑仪、浑象和报时装置3组器件共同装置在一起的高台建筑,是一整套利用水力推动、通过枢轮等机械力带动运转的复杂机械转动装置,集天文观测、天象演示、准确自动进行昼夜时辰报告于一体。它采用宋初天文学家张思训自动报时装置的经验,学习民间水车、筒车、桔槔、凸轮、天平、秤杆等机械原理,匠心创造,反映我国十一世纪在数学计算、机械运用和仪器制造3方面的高度水平。 水运仪象台依古法共分3层: 上层为1座露天平台,台上安装观测天体的浑仪1具,由龙柱支撑,上面屋顶可随意启闭,用于观测日月星辰的位置。 中层为密室,内置浑象1具,天球以机轮牵动,每转动1周为1昼夜,浑象的旋转和地球的周日运动一致,生动、准确地模拟星辰起落的天象变化。 下层南面设门,内构5层塔形木阁,安置使浑仪、浑象随天体运动而报时的机械装置,结构复杂: 第1层称“正衙钟鼓楼”,为仪象台的报时机关;阁内另辟3个小门。1天分12时辰,每个时辰分时初、时正,每到时初、时正及1刻钟时,就有红衣木人、绿衣木人各一,分别出现在左、中、右门内摇铃、敲钟和击鼓。 第2层木阁,犹如现代钟表的时针表盘,阁中设置24个手执时辰牌的小木人,到时初、时正,便准时出现在阁门前,报告时辰的名称。 第3层木阁,共安置96个司辰木人,其中24人报时初、时正,72人专门报刻。 第4层木阁也设置木人,专司击钲报更,报告不同季节的晚间时刻。 第5层木阁有38个木人,能按季节变换位置报告辰昏及更次。 在5层木阁后面,安装1套设有漏壶和机械系统的水力推动轮机,昼夜旋转,推动整座仪器的转动。因为是靠水力推动,称“水运仪象台”。 评价 国际上对水运仪象台的设计,给予高度的评价,认为其意义和贡献在于: 第一,为观测上的方便, 设计了活动的屋顶。水运仪象台顶部设有 9块活动的屋板,雨雪时可防止对仪器的侵蚀,观测时可以自由拆开。水运仪象台的活动屋顶,是现代天文台活动圆顶的祖先,苏颂与韩公廉是世界上最早设计和使用天文台观测室自由启闭屋顶之人。 第二,置于水运仪象台上层观测用的浑象仪,把张衡开创的用漏壶流水稳定性来控制齿轮系机械传动,发展为四游仪窥管(望筒)通过“天运单环”与“枢轮”相联,使浑仪能随枢轮运转,一昼夜随天体运转自转一周,形象地演示了天象的变化;还设计调整到使太阳经常在望筒的视场中。这样,只要在黄昏把望筒对准了太阳,日落星现后,就可以直接测读出太阳和恒星之间的赤经差或似黄经差。这与现代天文台的跟踪机械——自转仪钟控制天体望远镜随天体运动的原理是一样的,可以说,水运仪象台的这套装置是现代天文台转仪钟的远祖。英国科技史家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第4卷·第3分册》对这一点给以高度评价:“苏颂把时钟机械和观察用浑仪结合起来,在原理上已经完全成功。因此可以说,他比罗伯特·胡克先行了六个世纪,比方和斐先行了七个半世纪。” 第三,水运仪象台的原动轮称“枢轮”,是1个直径1丈1尺、由72根木辐挟持着36个水斗和36个勾状铁拨子组成的水轮。“枢轮”顶部设有1组称“天衡”、“天关”、“天权”、“左右天锁”的杠杆装置,“枢轮”靠铜壶滴漏的水推动。当漏壶的水滴满1个“枢轮”水斗时,“枢权”失去平衡,“格叉”下倾,枢权扬起,轮边铁拨子拨开“关舌”,拉动“天衡”,“天关”上启,“枢轮”下转。由于“左右天锁”的擒纵抵拒作用,使“枢轮”只能转过一辐,以次循环往复,等时运转。天衡系统对“枢轮” 杠杆的这种擒纵控制,与现代钟表的关键机件——锚状擒纵机构(俗称卡子),具有基本上相同的作用。欧洲直到十四世纪才发明靠动力转动的轴叶擒纵器;十七世纪才发明锚状擒纵器,而擒纵器机构是后世钟表的关键部件,所以说,水运仪象台的“天衡”系统(擒纵器)是现代钟表的先驱。著名的英国科技史专家李约瑟经研究张衡到苏颂的水运擒纵器后,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说:“苏颂的时钟是最重要最令人瞩目的。它的重要性是使人认识到第一个擒纵器是中国发明的,那恰好是欧洲人知道它以前六百年。”“我们借此机会声明,我们以前关于‘钟表装置……完全是十四世纪早期欧洲的发明'的说法是错误的。使用轴叶擒纵器重力传动机械时钟是 14世纪在欧洲发明的,可是,在中国许多世纪之前,就已有了装有另一种擒纵器的水力传动机械时钟。” 第四, 以机械传动、水流为动力的新浑仪,把仪、象、钟融于一体,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钟。李约瑟也认为,水运仪象台“很可能是后来欧洲中世纪天文钟的直接祖先。” 假天仪 为能更直观地理解星宿的昏晓出没和中天,苏颂和韩公廉在完成水运仪象台之后,又研制了1台单独的水力推动的浑天象。此浑天象外观为一大球状,俗称“天球”。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架有明确记载的“假天仪”,它的存在也是前无古人的,也是近代天文馆中星空演示的先驱。 “天球”的具体设计仍由韩公廉推算完成。它用竹木制成,形如球状竹笼,外面糊纸。按天上星宿的位置,在纸上凿孔。人可进入球内观看,外面的光线从孔中射入,呈现出大小不同的亮点,象夜空中的星星一般。人悬坐球内扳动枢轴,使球体转动,可更形象地看到星宿的出没运行。 撰《新仪象法要》 概说 水运仪象台建造完成后,绍圣二年(1095年),苏颂以76岁高龄,又和韩公廉合作,将水运仪象台的设计原理、总体和各部件设计图样及文字说明,汇集成书,著成《新仪象法要》3卷。 《新仪象法要》是我国现存最详尽的古代天文仪象专著,详细介绍了浑仪、浑象和水运仪象台的设计、制作及使用方法,保存了1套机械设计图纸,还绘制有全天星图,是1部代表11世纪我国天文学和机械制作水平的重要文献。现陈列在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 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106·子部16·天文算法类·新仪象法要》: “《新仪象法要》三卷(内府藏本),宋·苏颂撰。 颂字子容,南安人,徙居丹徒。庆历二年(1042年)进士,官至右仆射兼中书门下侍郎,累爵赵郡公。事迹具《宋史》本传。 是书为重修浑仪而作,事在元祐间。而尤袤《遂初堂书目》称为《绍圣仪象法要》。《宋 ·艺文志》有《仪象法要》一卷,亦注云绍圣中编,盖其书成于绍圣初也。 案本传称,时别制浑仪,命颂提举。颂既邃於律算,以吏部令史韩公廉有巧思,奏用之。授以古法,为台三层。上设浑仪,中设浑象,下设司辰,贯以一机。激水转轮,不假人力。时至刻临,则司辰出告星辰躔度所次。占候测验,不差晷刻,昼夜晦明,皆可推见,前此未有也。 叶梦得《石林燕语》亦谓,颂所修制之精,远出前古,其学略授冬官正袁惟几,今其法苏氏子孙亦不传云云。案书中有官局生袁惟几之名,与《燕语》所记相合,其说可信,知宋时固甚重之矣。 书首列进状一首,上卷自浑仪至水趺共十七图,中卷自浑象至冬至晓中星图共十八图,下卷自仪象台至浑仪圭表共二十五图,图后各有说。盖当时奉敕撰进者,其列玑衡制度、候视法式甚为详悉。 南宋以后,流传甚稀。此本为明·钱曾所藏后,有乾道壬辰九月九日吴兴施元之刻本于三衢坐啸斋字两行,盖从宋椠影摹者。元之字德初,官至司谏,尝注苏诗行世。此书卷末天运轮等四图,及各条所附一本云云。皆元之据别本补入,校核殊精。而曾所抄尤极工致,其撰《读书敏求记》,载入是书,自称图样界画,不爽毫发,凡数月而后成。楮墨精妙绝伦,不数宋本,良非夸语也。 我朝仪器精密,敻绝千古,颂所创造,宜无足轻重。而一时讲求制作之意,颇有足备参考者。且流传秘册,阅数百年而摹绘如新,是固宜为宝贵矣。 ” 《新仪象法要》是具有世界影响的科技文献。马伯乐和刘约瑟、王铃和普赖斯分别翻译成上卷、下卷的英文,刊行于欧洲。现代英国科学家李约瑟博士再次把《新仪象法要》译成英文在国外发行,并称赞“苏颂是中国古代和中世纪最伟大的博物学家和科学家之一”。 机械图纸 《新仪象法要》是代表宋代最高水平的天文机械图样专著。 书中 保存了1套60多幅附图,其中绘制了有关天文仪器和机械传动的全图、分图、零件图50多幅,绘制机械零件150多种,且多为透视图和示意图,是我国也是世界上保存至今最早最系统完备的机械设计图;也是世界上现存最早最完整的机械图纸。它呈现了中国古代在天文仪器制造方面的精湛的技术,也反映了十一世纪我国在力学、数学、光学、机械制造学等方面的成就。 例如,从这些图纸和说明文字中可以知道,水运仪象台枢轮的运转规律是齿轮系 6个齿到600个齿的传动;每25秒落水一斗,每刻钟转一周,一昼夜转96周,而昼夜机轮、浑象、浑仪也转一周,这与地球运动是大致相应的。 又如,通过这些图纸,可以知道水运仪象台第 1 层木阁内是昼夜钟鼓轮,有不等高的3层小立柱,可以拉动3个木人的拨子,以关拨作用拉动本人的手臂,到一刻钟时,木人出而击鼓,时初摇铃,时正敲钟。而第2层木阁内是昼夜时初正轮,第3层木阁内是报刻司辰轮,第4层木阁内是夜漏金钲轮,第5层木阁内是夜漏司辰轮。要是没有这些图纸,我们就难以弄清木阁内的机械木人是如何按时击鼓、摇铃和敲钟的。 因此,《新仪象法要》中所附机械图是了解苏颂天文著作及其成就的关键,同时也是进而释读张衡、僧一行、张思训等同类著作的钥匙。 《新仪象法要》图文并茂,详细说明了水运仪象台的机械构造、部件尺寸和形制,使后人复原制作水运仪象台成为可能。李约瑟博士的复制品陈列在英国南肯辛顿科学博物馆,王振铎的复制品陈列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入口处。在苏颂故里同安,也有水运仪象台的复制品,陈列在苏颂科技博物馆。 星图 《新仪象法要》还附载依据实测绘制的两套星图63种,绘录恒星1464 颗。 《新仪象法要》中绘有14副各种星图:“浑象紫微垣星图”、“浑象东北方中外官星图”、“浑象西南方中外官星图”、“浑象北极星图”、“浑象南极星图”、“四时昏晓加临中星图”、“春分昏中星图”、“春分晓中星图”、“夏至昏中星图”、“夏至晓中星图”、“秋分昏中星图”、“秋分晓中星图”、“冬至昏中星图”、“冬至晓中星图”。 最有价值的是前5幅。其中“浑象东北方中外官星图”是从角宿到壁宿的星官,“浑象西南方中外官星图”是从奎宿到轸宿的星官,“浑象紫微垣星图”是以北斗七星为主的布列于浑象之北上规的183颗星,“浑象南极星图”和“浑象北极星图”则是以天球赤道为最外界大圆的南天星图和北天星图。 苏颂为了星图绘制精确,采取了圆横结合的画法。横图分成两段:东北方中外官星图是从秋分到春分,西南方中外官星图是从春分到秋分。另外,在把球面上的星辰绘制到平面上时,苏颂发现了失真问题,于是他采用了把天球循赤道一分为二,再分别以北极和南极为中心画两个圆图的方法,从而减少了失真,这是星图绘制中的一项新成就。欧洲在 475 年后,才有类似的投影法,即 麦卡托 画法。 保存至今的唐代敦煌星图,虽然时间上比苏颂《新仪象法要》星图要早,但被斯坦因盗走,现存伦敦不列颠博物馆。因此,《新仪象法要》星图是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全天星图中保存在国内的最早星图。 敦煌星图和苏颂全天星图两者对比,苏颂星图比敦煌星图更加细致准确。如:①敦煌星图绘星1350颗,苏颂星图绘星1464颗。②敦煌星图主要依据《礼记·月令》的资料,并非实测;而苏颂星图则是根据元丰(1078—1085年)年间的实测绘制。③敦煌星图是从玄枵开始,按十二次的顺序作不连续排列,中间夹以说明文字,有关分野问题也不科学;苏颂星图则从角宿开始,按 廿 八宿顺序,作连续排列,并完全去掉了有关分野等不科学成分。 就所列星的数目而言,苏颂星图的贡献也是值得称道的。如欧洲到14世纪文艺复兴以前,观测的星数是1022颗,比苏颂星图少422颗,因此,西方科技史家蒂勒·布朗和《科学史导论》的作者萨顿都认为:“从中世纪直到14世纪末,除中国的星图以外,再也举不出别的星图了。” 按地区差别处理历法问题 苏颂精通历法,《苏魏公文集》中《历者天地之大纪赋》和《冬至紫蒙馆书事》等诗,以及《新仪象法要》,都有历法内容。 苏颂还善于掌握地区差别,解释了宋、辽历法的不同,这在中国历法史中有重要地位。 元·脱脱等《宋史·卷340·列传99·苏颂》载:“使契丹,遇冬至,其国历后宋历一日。北人问孰为是,颂曰:‘历家算术小异,迟速不同,如亥时节气交,犹是今夕;若逾数刻,则属子时,为明日矣。或先或后,各从其历可也。'北人以为然。” 外交贡献 宋、辽关系 千年前的辽代( 916 — 1125 年),是契丹族在我国北方建立起的民族政权,统治北中国 209 年,它与北宋对峙,是我国历史上第二个南北朝。 宋、辽于 1004 年 “澶渊之盟” 签订和约之后,至 1122 年燕云之役关系破裂,修好 118 年,加上开宝至大平兴国间 6 年 (974 — 979 年 ) ,计 124 年。这期间,特别是 “澶渊之盟” 后的时间里,社会稳定,经济空前发展,是历史上一段繁荣时期。 在宋、辽交好、社会稳定的大背景下,宋、辽两国通使不断,有贺生辰使、贺正旦使、告哀使、回谢使、国信使等等,另外各个传统节日两国都要互派使节致贺,而每年的冬至和国主生辰是必须互相致庆的。“估计全部聘使约为一千六百余人”(付乐焕《辽史丛考》)。当时如王曾、路振、刘敞、沈括、欧阳修、苏绅、苏辙、苏颂等,都曾任过赴辽使节。 三次伴使,两次使辽 苏颂任官后,3次充接待辽使的伴使(相当于陪同团团长);2次使辽,每次出使辽国往返时间长达4个多月。 3次伴使是: ①治平四年(1067年),任辽朝使臣的伴送使。②熙宁二年(1069年),任辽朝贺生辰伴使。③元丰五年(1082年),任辽朝贺正馆伴使。 2次使辽是: ①治平四年(1067年)八月丁卯,苏颂48岁,以三司度支判官身份,与张宗益等一同出使辽国。途中写下前《使辽诗》30首,主要记述所见所闻及抒发对老友的怀念之情。 ②熙宁十年(1077年)八月已丑,苏颂时任秘书监兼集贤院学士,以龙图阁直学士、给事中身份,作为辽国的生辰国信使,和英州刺史姚麟等出使辽国,参加辽道宗的生辰庆典。往返途中,苏颂写下后《使辽诗》28首。由于时过 10年旧地重游,感慨万千,不仅记述了辽国隆重的接待,且用大量篇幅描绘了在和睦友好相处下,辽国人民悠闲、安逸的生活,歌颂和平睦邻政策的可贵与正确。 主张睦邻 苏颂在3次伴使、2次使辽的与辽国打交道期间,苏颂十分注意搜集整理辽国的政治制度、经济实力、军事设施、山川地理、风土民情、外交礼仪等情况,及时向朝廷反映辽 的实际情况。 苏颂认为:“彼讲和日久,颇窃中国典章礼义,以维持其政,上下相安,未有离贰之意”,但也必须注意其“叛服不常”。并根据宋、辽两国的实际,提出与辽朝和睦修好的外交政策,深得皇帝的赏识与赞同,坚定了宋朝对辽推行友好政策的信心。 编著《华戎鲁卫信录》 元丰四年(1081年),神宗考虑到宋、辽通好80余年,但盟誓、聘使、礼币等各种仪式和文件程式皆无所考据,想修1本书籍作为依凭和邦交依据。 元丰四年(1081年)八月,苏颂受命承担这一任务,搜集开国以来边境定界和其他各种有关文献,并根据所见所闻,于元丰六年(1083年)编成此书,神宗赐名《华戎鲁卫信录》。 《华戎鲁卫信录》229卷,书目5卷,共200册,保存了大量宋、辽间交往的大量史料,内容涉及外交诏书、誓书、地理、岁币、仪式、赐予、交驰、诏录、书仪、例物、边防,以及契丹世系、国俗、关口、道路、军马等,在外交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藏书家 北宋·皇祐五年(1053年),苏颂召试馆阁校勘,又迁集贤校理。 时馆阁校理吴及奏请全面整理国家藏书,置馆阁编订书籍官,有秘书阁校理蔡抗、陈襄,集贤校理陈绎等,分为史馆、昭文馆、集贤院、秘阁各为编次书籍。 苏颂在馆阁任职长达9年之久。因整理藏书成就显著,不久授秘书监之职,统管国家三馆秘阁图籍之事。 苏颂家藏书数万卷,其中秘阁未收藏者颇多,然他还从秘阁传抄书籍每日两千言,并亲加校雠。 宋神宗曾仰慕苏颂藏书甚富,问曰:“卿家必有异书,何以父子皆以博学知名?”苏颂对曰:“吾收书数万卷,自小官时得之甚艰,又皆亲校手题,使门阅不坠,则此文当益广。” 苏颂于绍圣四年(1097年)以太子少师职致仕后,润州(位今江苏省镇江市区)居住,时叶梦得为丹徒县尉(今镇江市丹徒区), 闻苏颂藏书多,乃借其藏本回家传抄。南宋·吕祖谦亦曾亲见其藏书。 苏颂作有《书帙铭》,告诫子孙:“唯苏氏世,宦学以儒。何以遗后,其在此书。非学何立,非书何习。终以不倦,圣贤可及。” 苏颂之孙苏象先著有《谭训》,记苏颂藏书事迹甚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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