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熊

  将材:抚标把总。
  征西守备、松潘坐营都司:平黔、蜀土蛮播乱。
  平袁进王元阶:累浯铜游戎守备。
  鼓浪屿战役:剿夷都司

    ——历史背景。
    ——鼓浪屿战役。

  收复澎湖
    ——议战。
    ——澎湖战役。
    ——议和。

  骠骑将军、澎湖守备管游击事:革职提问
    ——擢澎湖游击将军(骠骑将军衔)。
    ——蜕变:革职提问。

  王梦熊,明•晋江人。出身行伍,官至骠骑将军、澎湖守备管游击事,后因贪腐渎职遭革职提问。

  ·乾隆《泉州府志·卷56·武绩·明武绩·王梦熊》(同治补刊本)有传。

  《荷兰台湾长官致巴达维亚总督书信集(1)》江树生主译,台湾文献馆主编,台北南天书局有限公司2007年5月出版)有关于王梦熊参与中、荷鼓浪屿、澎湖之战的资料。

  《中国明代档案总汇》第4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收录朱一冯《为倭警屡闻宜预申饬防御事》,集中反映了王梦熊任职澎湖守备管游击事时的贪腐渎职事实。

将材:抚标把总

  王梦熊,以将材补抚标把总。

  ·乾隆《泉州府志•卷56武迹•明•武迹王梦熊》:王梦熊,晋江人。生有异质,虎头豹颐。勇敢多奇策,力能提石八百斤,射辄命中。以将材补抚标把总,严束兵,勤训练。

征西守备、松潘坐营都司:平黔、蜀土蛮播乱

  会贵州、四川土蛮播乱,授王梦熊征西守备进剿,平安崇业王顺阿剌沙马等,因功升松潘坐营都司;又平菎狼花儿等。后以病归乡。

  ·乾隆《泉州府志•卷56武迹•明•武迹王梦熊》:“黔、蜀土蛮播乱,题授征西守备。进剿烂田坝,生擒土官安崇业王顺,斩蛮酋阿剌沙马等。论功升松潘坐营都司,团练七营。值羊峒蛮夷攻三合等堡,奉檄赴援,生擒夷酋菎狼花儿等。捷闻,钦赏银三百两。以病告归。

袁进王元阶:累浯铜游戎守备

  王梦熊回到晋江,时海寇、山贼相牵连发,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署为中军守备、督浯屿兵航;依次剿抚海寇袁进和捕擒永春贼王元阶,授浯铜游戎守备。

  ·乾隆《泉州府志•卷56武迹•明•武迹王梦熊》:

  “时闽中匪茹,当事者闻至,喜曰:贼不足平矣!署中军守备,督浯屿兵航。

  剿抚海寇袁进素慑其名,率众归诚。力荐有大将材,后果由裨校进大都督;咸服其知人。

  永春贼王元阶据寨倡乱,挟轻锐乘夜直抵其寨,一鼓擒之。

  授浯铜游戎守备。

鼓浪屿战役:剿夷都司

  历史背景

  为了控制中国与平户、马尼拉、巴达维亚的贸易网络,荷兰公司决定用武力迫使中国政府开放通商门户。荷兰公司总督顾恩派司令官雷尔松率领八艘舰船,于1622年(明天启二年)4月10日从巴达维亚出发。6月24日,雷尔松进攻澳门失利。6月29日,雷尔松率领舰队撤出澳门,于7月10日进占澎湖马公港。随后雷尔松根据顾恩的指令,派人测量澎湖、台湾港湾,绘制地图,寻找适合建立殖民据点的地方。8月1日,决议在澎湖马公岛西南风柜尾建筑城堡。8月6日,雷尔松派出代表率领3艘快艇驶入九龙江。时任浯铜游守备的王梦熊第一次与荷兰人正面接触,参与和荷兰人的一系列交涉。

  雷尔松寄总督顾恩函》1622年9月10日于澎湖。《荷兰台湾长官致巴达维亚总督书信集(1)》)载:

  “我们派3艘快艇,携带一封用中文写的书信,去见漳州的官吏。

  我们的船一到那河(九龙江,立刻有一个海军军官王梦熊上船来盘问我们为何而来?对此,我们按照阁下您指令的第29项详细地回答他。

  他乃答应我们,十天内会给我们答复。但两三天后却来告诉我们说,要延到五十天后才能答复,并且要我们那些快艇离开那里,不然将不会给我们答复。

  因此,我们那些快艇又回来此地(澎湖),并带回一封那里的官吏用中文写的书信,这封信在此附寄给阁下您。中国人对此将如何决定,只能留待时间分晓了。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有商人来,不过我们会用各种可能的办法,或用建立友谊的方法,或诉之武力战争的手段,来达成通商的目的。

  在等候中国官方答复之时,雷尔松派来的3艘快艇中的Den Harn号及Victoria号返回澎湖,而Tijgre号因遭遇恶劣天气而漏水搁浅在九龙江。据雷尔松说:“官吏守备王梦熊友善地提供各种协助……他还说,他已经奉福州及漳州最高官吏的命令,将率领4艘戎克船来我们这里(澎湖)了解我们的来意。

  10月1日,王梦熊带着一名通晓外语的漳州商人黄明佐来到澎湖,代表中国官方向雷尔松通报首次交涉的答复意见。

  雷尔松10月8日写给总督顾恩的信件载:

  “这个守备带领4艘战船来到此地(澎湖),也带来一位著名的漳州商人黄明佐,并携带一封福州与漳州那三位最高官吏的书信,要来告诉我们说,我们来此地并不能跟中国人交易,因为此地是国王的土地,任何(外国人)都不许来此地居住,也没有任何一个官吏敢将我们已经开始的工作或来意向国王报告……

  看起来,他们的主要理由,是我们来此地太靠近他们了,好像在探囊取物。据他们说,他们将指引我们去一个更适合的地(指台湾大员港),但据我们迄今所能观察到的,这只是要我们离开澎湖的托词而已。(《荷兰台湾长官致巴达维亚总督书信集(1)》

  就在王梦熊黄明佐留在澎湖与荷兰人交涉时,10月13日,中国官方再派一名姓千总携带1封公函来到澎湖。据雷尔松11月20日写给总督顾恩的信件说:

  “官员守备与商人黄明佐偕同新来这艘戎克船上的官员来我们船上,我们互相商谈很多事情,那些交谈的内容太长不能在此一一叙述。最重要的内容是,他要求我率领我们的船只离开此地(澎湖),航回巴达维亚,或前往其他地方。他向我们承诺,于我们航离以后,会派遣10至12艘戎克船运载各种商品去巴达维亚。他提议,跟我们就在此地签订那些货物的价格……我们再次告诉他们说,我们来这里,不是要一来就离开……从今往后,除非来此取得我们的通行证,他们的任何船只都不要想航行往任何地方,若被我们看到没有我们通行证的船,人货都将被我们夺来当战利品。”(《荷兰台湾长官致巴达维亚总督书信集(1)》

  初次交涉,荷兰人认为不论是离开澎湖转往大员港或是中国官方许诺派船到巴达维亚交易都是托词,于是准备转而采用武力威胁的手段,企图迫使中国官方妥协。10月15日,王梦熊黄明佐千总准备离开澎湖。此时,王梦熊获知雷尔松已指派奈尔罗德率领舰队攻击福建的信息,立即与黄明佐再次约见雷尔松,告知此去将向长官报告荷兰人的诉求,要求雷尔松下令奈尔罗德的舰队暂缓启航。雷尔松诡辩称,奈尔罗德的舰队并非驶往福建,而是要出航接应从日本而来的商船。为了下次交涉的便利,王梦熊雷尔松要了6张通行证。10月17日,王梦熊一行离开澎湖。同一天,奈尔罗德舰队共8艘战船随后从澎湖出发,准备进攻福建沿海。(据《荷兰台湾长官致巴达维亚总督书信集(1)》

  11月27日,奈尔罗德舰队攻击虎头山,福建守军毫无防备,伤亡惨重。12月22日,福建巡抚派人与荷兰人交涉,释出谈判意愿。1623年(明•天启三年)2月6日,雷尔松亲赴福州与福建巡抚商周祚会谈。

  此时,跟雷尔松打过交道的王梦熊对荷兰人的野心还是比较清醒的。据雷尔松说:“以前我们提过的先前来过澎湖看我们的那些使臣(指王梦熊一行),在大官和其他人面前把我们描绘的非常丑陋,鄙视我们不过是海盗而已,来此并不是要通商贸易,只是要来他们的沿海抢劫。(《荷兰台湾长官致巴达维亚总督书信集(1)》

  鼓浪屿战役

  福州会谈后,荷兰公司觉得通过谈判并不能如愿获得所要的利益,于是决定诉诸武力。1623年(明•天启三年)6月,巴达维亚派出的援兵抵达澎湖。而福建沿海连年遭受红夷之乱,损失惨重,群情激扬,使得官方对于荷兰的立场变得强硬。南居益接替商周祚担任福建巡抚,积极备战。

  当年,荷兰兵犯中左所(今厦门)曾家澳、鼓浪屿,王梦熊率亲丁抵御,败敌于国门;荷兰兵转犯内地,王梦熊用火攻破敌。朝廷予擢剿夷都司。

  ·乾隆《泉州府志•卷56武迹•明•武迹王梦熊》:

  “红夷寇鼓浪屿,率亲丁随王忠等奋勇擒馘,夺其三艘。

  红夷败归,复率大舟宗“舟宗”合一字)直逼内地。舟高且坚,刀刃不能伤;夷炮在千百丈外,发无不中,中则人船俱碎,诸将惴栗。熟视,笑曰:吾计得矣!乃以小艇数十扮渔舟、藏火具,潜逼其旁,乘风纵火,弃艇挟浮具泅归。援以巨船,焚甲板十馀艘,夷脱于火者咸溺于水,生擒大酋牛文来律

  钦除剿夷都司。

  ·道光《厦门志16旧事志》:(天启)三年,红夷复入中左所曾家澳,官军御却之。秋,红夷犯鼓浪屿,浯铜游把总王梦熊击破之。

收复澎湖

  议战

  万历卅二年(1604年)与天启二年(1622年),荷兰人两次占领澎湖。明廷由各州府的报告得知荷兰人在澎湖及海上的各种暴行,见其有长居的打算,深惧荷兰人势力伸入华南,即下令设法防患未然。

  福建巡抚商周祚命荷兰舰队头目雷尔生撤出澎湖,雷尔生置之不理。继任巡撫南居益知非以武力驱逐不可,态度转为强硬,召福建总兵俞咨皋(俞大猷之子)商议,决定采取武力对抗,并招抚海上巨寇郑芝龙来对付荷兰人,以弥补海上武力的不足,并于天启三年(1623年)九月五日施行“海禁”。(参见泉州历史网《泉州人名录·俞咨皋俞大猷郑芝龙》)

  澎湖战役

  天启四年(1624年)正月初二福建巡抚南居益下令福建总兵俞咨皋、守备王梦熊率领兵船至澎湖,登陆白沙岛,发起驱荷战役

  ·乾隆《泉州府志•卷56武迹•明•武迹王梦熊》:“诸夷倾国而来,筑城澎湖为持久计,沿海受其蹂躏。议先选有智勇者率义兵,伺其出没攻之,前后擒贼若干人。后乃大徵兵,直逼澎湖;贼闻风,稍引去。

  澎湖之战的过程是:

  天启四年正月初二日(1624年2月8日),王梦熊率舟师作为先头部队从澎湖北部吉贝屿登陆,从白沙岛突入澎湖中部镇海港,建造1座石堡为前进据点,屡出奋攻,各有斩获。荷兰侵略者被迫退守西南部凤柜里。

  俞咨皋率兵二千,欲自白沙湾的东方镇海港登岸,但船一接近白沙湾,荷兰军舰便施以炮击,若离开,荷舰则不予追击。俞咨皋无计可施。

  俞咨皋向福建巡抚南居益建议,应另以明军兵船攻击荷船,取得海上优势,大军方可登陆。南居益见明海上军力不若荷兰人,将打败荷兰人的重责大任寄托在郑芝龙身上,于是招安郑芝龙等,授以官职,命其牽制荷舰。

  五月,明军船队续至,占领山冈,对荷兰侵略军形成包围之势,准备一举攻下澎湖。

  六月十五日,南居益下达总攻令,王梦熊奋勇争先,直捣中墩,安营扎寨,断绝荷兰守军水源,并分兵阻击荷兰援军。七月初三日,总兵谢隆仪、副总兵俞咨皋、守备王梦熊兵分三路,齐头并进,直逼荷兰人城堡,迫使荷兰人遣使求和。七月十三日,王梦熊等率部占据风柜尾,拆毁荷兰城堡。《明季荷兰人入侵澎湖残档案》)

  议和

  当澎湖战役爆发后,荷兰舰队司令雷尔松斗志全消,多次致信驻巴达维亚荷兰总督,要求派人接替他的职务。新任总督卡本提耳决定派宋克Martinus Sonck接替雷尔松。考虑到当时荷兰公司的实力,卡本提耳训令宋克争取与中国军方议和,并尽量运用外交手段换得能与中国通商的许可。(《荷兰台湾长官致巴达维亚总督书信集(1)》

  公历8月3日宋克抵达澎湖。见白沙岛有明朝军队约4千人、战船150艘,且兵额仍陆续地增加;荷军不過850人,其中还有110名少年兵,病患亦不少,众寡懸殊,难以抗衡。他报告说:“我们若不肯离开,他们诉诸武力,直到将我们从澎湖岛逐出中国境外为止。”(村上直次郎译注、中村孝志校注《巴达维亚城日记》:东京平凡社,1974年)

  实际上,当时明朝政府正面临农民大起义和东北满族力量日益强大的威胁,无力顾及台湾防务。公历8月17日,在荷兰人的一再要求下,中国海商李旦(参见泉州历史网《泉州人名录·李旦》)从台湾大员港来到澎湖,扮演中、荷交战双方的斡旋人。宋克甚至将“只要获得中方通商许可即同意撤出澎湖”的底牌向李旦现出。经过交涉,8月18日,荷兰公司决议退出澎湖。8月22日,总兵俞咨皋书面答复,只要荷兰人拆毁城堡退出澎湖,即准許荷兰在中国沿岸贸易,对荷兰人移往台湾通商也不予异议(实际是默许占领)。

  公历826日(阴历七月十三日),荷兰人开始拆城。9月,荷兰人将建筑材料、大米、武器及其他财物全部转移至“大员”(荷人称为Tayouan,今台湾安平),携同驻台湾第一任长官马蒂孙克从鹿耳门(今安平港口,时荷兰人称为Walvis Been)登陆,建立新的商务据点。9月12日,李旦陪同俞咨皋离开澎湖前往福建。10月20日,李旦写信给宋克,告知中方已经发出允许通商的“通行证”。(《荷兰台湾长官致巴达维亚总督书信集(1)》

  荷兰人撤出澎湖转而盘踞台湾后,借助原本以台湾为基地的“中国海盗”“福建洋商”,暗中通过澎湖维持福建、台湾与日本、吕宋、巴达维亚等地的贸易往来,开始了在台湾南部38年的盤踞。

骠骑将军、澎湖守备管游击事:革职提问

  擢澎湖游击将军(骠骑将军衔)

  天启二年至天启四年(16221624年中、荷澎湖交涉中,王梦熊首当其冲,应对自如,福建官方上报朝廷的文书中称其“百凡调度,多出梦熊心计,此莫大之功也(《明季荷兰人入侵澎湖残档案》:台湾文献丛刊第154种);在鼓浪屿之战与澎湖战役中,王梦熊也身先士卒,克敌制胜。澎湖战役结束后,大军班师,王梦熊率所部驻扎澎湖,镇守一方。

  天启五年(1625年)四月,兵部向明熹宗陈奏《澎湖善后事宜》,其中一款建议专设澎湖游击一员,听南路副总兵节制,并举荐王梦熊以守备管游击事,驻防澎湖;同时,议定拨出库银二千余两建筑澎湖城、铳台及游击衙门及官军营房;准。时王梦熊骠骑将军衔。

  ·乾隆《泉州府志•卷56武迹•明•武迹王梦熊》:“历骠骑将军。”

  蜕变:革职提问

  王梦熊在澎湖任职未满3年,即因贪腐渎职遭福建巡抚朱一冯弹劾。朱一冯《为倭警屡闻宜预申饬防御事》中罗列王梦熊贪腐渎职数事:

  一是侵吞公款。把总叶大经曾举证:“委筑澎湖暗澳城,领官银五百两,半被侵匿。拨兵沿海采石砌筑,每兵每日扛石十四五槓,不给工食,各兵深怨。”

  二是克扣军饷。“澎湖越在海外,兵多虚冒,本官王梦熊先年军政名挂弹章,近贪懦益著。卫镇抚白敦贲、中军刘光恩证:每季领到饷银,延挨不散,指公费饴头等项扣除。又将烂米、低银捺派。兵不得实惠,致多逃亡。

  三是养寇自重。天启五年(1625年)七月初三日,郑芝龙等流劫内地被逐,逃莳上澳,哨官钱得功欲发船擒剿。本官王梦熊反拨捕盗徐韬载黄羊一头、建酒百罐问安。贼答以檀速、奇楠等香,大椒、苏木、丁香等货。天启六年(1626年)四月,王梦熊王仕俊刘钦林勤等私送官帽、金带及守备剳付,又绸缎、军器、火药与郑芝龙,结为弟兄。天启六年十二月,“捕盗李魁将大船载目兵百余投贼首郑芝龙,在海打劫,本官王梦熊诈称失水漂没。天启七年(1627年)四月,左翼把总侯锡宠在铜山攻击郑芝龙郑芝龙迁怒于王梦熊,结果,王梦熊不敢派兵增援侯锡宠。而先前王梦熊曾向郑芝龙预支龙银二千两,声称代为置办军械;此时郑芝龙欲讨回预付款,王梦熊竟然到厦门将用于修造战船的军费取走,私自带回澎湖以便和郑芝龙结算,导致尚未维修的战船停泊在厦门港,后来被郑芝龙掠走三艘、烧毁两艘。

  四是通夷走私。澎湖哨官钱得功举证:“红夷退据东番(台湾),澎地烽火相望。本官王梦熊贩牛羊、铁钉、缎疋等货,拨郑奇王振等船托名哨探,潜往发卖。王梦熊甚至向荷兰人走私军用物资,“用哨官王仕俊、捕盗刘钦等阴载火药、军器及酒果,前往大湾(台湾)接济红夷。代买湖丝、绸缎及刀枪、铁等货,陆续装汛船交还,或夷船自来澎湖载回。循环不绝,致富不赀。澎湖从海防基地变成走私通道。

  五是利用权势骗取荷兰人预支购买湖丝的款项“红夷番钱二千二百文(合白银一千余两)”,以至于•韦特司令官派人从台湾来澎湖向其索要货物(这笔欠款至王梦熊被革职离任时都未能还清)。

  实际上,据《荷兰台湾长官致巴达维亚总督书信集(1)》所载,王梦熊还收受荷兰人的贿赂。通过贿赂以求得中国官吏的协助是荷兰人惯用手段,宋克在给荷兰总督的信件中曾开列1份上至总兵下至地方官的行贿名单:“以前我们曾经赠送小礼物给即将担任广东省的都督谢弘仪及将担任福州都督俞咨皋的两个孩子,以及两位海防官和游击王梦熊,所馈赠的包括现金和商品,约为8百里尔……以后,我们若看到馈赠礼物的显著成效,我们会精确地选择适合赠送对方的礼物,因为对中国人就需要馈赠礼物。”

  天启七年(1627年)八月,熹宗下旨:“澎湖守备管游击事王梦熊一枝无能,百般丛垢。职司御暴,反与巨寇相通。心切恋羶,遂致兵脂尽竭……命下将王梦熊革职,仍行巡按御史提问。霍维华《循例举劾武职官员事》:《中国明代档案总汇》第4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同年八月十二日,推补原湖广洞庭守备刘承胤为澎湖游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