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海防

  五代之前。
  北宋

    ——置制与兵额。
    ——泉州府情况。

  南宋
    ——建炎元年李纲《论福建海寇札子》。
    ——置制。
    ——战舸。
    ——附:嘉定真德秀《申枢密院措置沿海事宜状》等。

  宋代海防将领配额
  明

    ——明初“倭患”越演越烈。
    ——江夏侯经略福建海防。
    ——附:《明史·周德兴列传》。
    ——江夏侯在泉州府沿海经略海防的具体情况(概说。守御千户所五。巡检司十五。水寨一。墟屿迁民。)
    ——汤和入闽。
    ——不断强化讯防措施。
    ——明·成化《奏革巡海参政专粮储疏》。
    ——明·弘治《议五寨把总五年一换及巡海总督备倭更番出巡疏》。
    ——边储。
    ——明·嘉靖倭患大炽(都指挥黎秀议严海禁。明·嘉靖《奏复沿海逃亡军士余剩粮疏》。郑若曾等编《筹海图编》。福建海防辖区。总兵俞大猷请修沿海墩台。巡抚谭纶请复五寨旧地。)
    ——明代海防将领配额。
    ——明代兵额与战舸。
    ——明·隆、万添设游兵。
    ——明·万历何乔远《闽书》记述。
    ——明·天启初《明末泉州防卫图说》(原件藏美国国会图书馆。绘制时间考订根据。显示内容。史学价值)
    ——卫、所制度日渐崩溃。
    ——明·崇祯曹学佺《海防志》略文。
    ——明·崇祯蒋德璟《策海》。

  清
    ——清·顺治王命岳《靖海疏略》。
    ——清初迁界。
    ——清·康熙施琅《海疆底定疏》。
    ——清·康熙船舶出洋管控。

  附一:海口
  附二:风信
  附三:潮候

  本篇以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为纲,参以《明史》、明·嘉靖间卜大同《备倭记》及其他志书记述。由于许多资料、情况与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中“泉州人名录”、“泉州邑卫所寨城“、“海丝之路”、“泉州历史事件·泉州倭患、清初迁界”等篇章相互渗涉,但记述内容详略侧重不一,宜互参。

  关于卜大同《备倭记》,《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100·子部10·兵家类·备倭记》曰:

   “《备倭记》二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明·卜大同撰。

  大同(1509—1555年),字吉夫(号监泉,秀水人(今浙江嘉兴)[明·正德四年(1509年)生]。嘉靖戊戌(嘉靖十七年,1538年)进士。由刑部主事历任湖广按察司佥事。弭蕲、黄盗有功,升布政司参议。又有平苗功,终于福建巡海副使。是编即其官福建时讲求备倭之术而作也。[嘉靖卅四年(1555年)卒]

  上卷分八篇,曰‘制置’,曰‘方画’,曰‘将领’,曰‘士卒’,曰‘烽堠’,曰‘险要’,曰‘战舸’,曰‘边储’。下卷分二篇,曰‘奏牍’,曰‘策议’。所言颇简略,不足以资考核,又喜徵古事,尤属空谈。

  其书本名《备倭图记》,原本卷首尚有海图。此本佚之,遂并书名删去图字。然浙江鲍士恭家藏本尚题《备倭图记》也。”

  卜大同《备倭记》所记为福建全省情况,可作泉州海防情势观;而泉州作为海防重点区域,涉及内容也甚多且详。

五代之前

  泉州府沿海地区海岸线漫长曲折、地形险要,海外交通开辟甚早,如南朝·陈·天嘉三年(562年)就有印度高僧拘那罗陀泛海抵泉,挂锡九日山下建造寺。人唐,泉州港逐渐兴起,是蕃客往来之地,武德年间(618一626年)泉州海路所通国家和地区,东北至高丽(今朝鲜)、日本,南达南海诸国,西抵印度半岛,天宝(742—756年)、会昌(841~847年)时即呈现“市井十洲人”、“船到城添外国人”景像。大中(847—860年)间,泉州与交州、广州、扬州并列“四大港”。唐朝后期,为适应发展需要,加强海防和对海外贸易的管理,唐王朝“设泉州……参军事四人,掌出使导赞”。至五代,闽王·王审知割据福建,更是积极“招徕海上蛮夷商贾”。(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海丝之路·五代之前》、《泉州宗教·佛教(晋—隋)·最早来泉州弘法者的番僧——拘那罗陀)》)

  这种华夷混杂情况,海防成为必要,但五代之前的泉州海防,统一在全国(包括当时的闽国)规制中,并无建立依地域专设的体系或单位。

  明·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置制》:

  “晋置温麻船屯。

  唐置左卫营、右卫营,复置经略宁海军。

  唐末陈岩置九龙军。

  伪闽置龙虎天霸等六军及控宸、探鹤、宸卫三都以自卫,迄于五季(即“五代”)有全胜、百胜、横冲、海路、捉生、获闽诸营。”

  ·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将领

  “晋有典船校尉。

  唐经略宁海二军,以刺史领之。”

北宋

  自北宋始,泉州的海外交通贸易日趋鼎盛,成为倭寇、海盗窥视屡犯之地,故而朝廷和地方官府日益重视海防建设。

  置制与兵额

  明·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置制》:

  “宋置崇节水军牢城,外则自京或他路更番屯驻。

  庆历(1041—1048年)中增置澄海,嘉祐(1056—1063年)初并为威果,熙宁(1068—1077年)中改为教阅广节、教阅保节。

  元丰(1078—1085年)中置壮城及诸寨,绍圣(1094—1098年)间罢,遣戍兵,置有马雄。大观元年(1107年)升帅府,置全捷。”

  明·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士卒》:

  “宋·澄海军五百人,后改威果,增为五百一十人;全捷军额如之。

  教阅保节军五百人,后改除教阅二字,改名广节军,每指挥不得过五百人。

  壮城军二百三人,延祥军一千人,荻芦军五百人,中栅沿海俱一百六人,宁海则七十人。”

  泉州府情况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宋》:

  “嘉祐三年(1058年),知福州守蔡襄奏请沿海地方教习舟船以备海道。疏略:‘福、兴、泉、漳沿海四郡,其巡检下兵士多不习舟船,缓急不足使令。今除已行逐处修葺舠鱼船,各取现管数目编籍外,其兵级常切教习舟船,谙会水势,以备差使。’(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蔡襄》)

  元丰二年(1079年),拨禁军一百人,增防小兜水寨,巡徼晋、南、惠、同四县沿海地。后撤回禁军,改招土军,增额十人。淳祐(1241—1252年)间增至三百一十人。《府志》按:寨建于熙宁(1068—1077年)间,时又有石湖井,皆防海水寨。”(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司寨城·泉州守御千户所城·守御崇武千户所城·北宋·元丰置小兜巡检寨》)

南宋

  建炎元年李纲《论福建海寇札子》

  明·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下·奏牍》收录“论福建海寇札子(李纲)”,文曰:

  “臣契勘广南福建路,近年多有海寇,所过劫掠沿海县镇乡村及外国海船市舶司上供宝货,所得动以巨万计,官司不能讨捕,多是招安,重得官爵,小民歆艳,皆有仿效之意。

  臣恐自此为患未艾,盖缘两路帅司并无战舰、水军,遇有海寇,坐视猖獗,不能进讨,止是于沿海摆布些小兵卒为保守之具,贼船来去近远不常,并海之民罹其荼毒,掳掠船舶既多,愚民嗜利喜乱,从之者众,将浸成大患。如晋(晋江县)孙恩不可不过为之备。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常存兵于两路镇压,仍下逐路帅司,委以措置战舰,招集水军、水夫,常切教阅,令士卒习于风涛之险,以水夫驾舟,以官军施放,虽贼榷飘忽,可以追逐掩击殄灭一两头项,则余人有所忌惮,不敢觊觎妄作,庶几海邦之民得被朝廷大赐,不胜幸甚。”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宋》亦记有:“靖康三年(?靖康无三年,应为建炎元年,1127年),辅臣李纲奏立沿海水军战舰。疏略:‘臣契勘广南福建路,近年多有海寇,官司不能讨捕。帅司无战舰、水军,坐视猖撅,濒海之民罹其荼毒。船舶既多,愚民嗜利喜乱,从之者众,致成大患。伏望下逐船,帅司置战舰、集水军,常切教阅,习于风涛之险,以水夫驾舟,以官军施放弓弩、火药,虽贼櫂飘忽,可以追逐掩击。’”

  按:考李纲(1083-1140年),字伯纪,号梁溪先生,谥忠定,宋·常州无锡人,祖籍福建邵武。北宋·政和二年(1112年)进士,累太常少卿。钦宗时授兵部侍郎、尚书右丞。靖康元年(1126年)金兵入侵汴京时,任京城四壁守御使,退敌,然旋被投降派所排斥。南宋·建炎元年(1127年)宋高宗即位初,一度起用为相(辅臣),曾力图革新内政,但仅77天即遭罢免。绍兴二年(1132年)起湖南宣抚使兼知潭州,旋罢。绍兴十年(1140年)卒。

  置制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宋》:

  绍兴六年(1136年),设水军一百五十人,隶泉漳都巡检使管辖。乾道(1165—1173年)间增至三百九十人。

  绍兴廿六年(1156年),福州将郑广将水军来属殿前右翼军。

  绍兴卅年(1160年),令安抚司籍募土豪水手,漳、泉、福、兴积募到船三百六十只,水手万四千人。仍于滨海巡检下土兵内取七分识水势人,每月一次同土豪水手船出近海港口,教阅三五日,复回本处。

  乾道二年(1166年),令括诸司船,分甲、乙、丙,更番品搭。本州(指“泉州”)晋江、南安、惠安、同安四县,计船二十一只(甲番十只,乙番九只,丙番二只),递年轮次,牒下属县拘集,以备安抚司起拨。

  乾道八年(1172年),增设水军,置水澳寨,分兵守之。水澳寨,元改名永宁。(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司寨城·泉州卫城·永宁卫城·永宁卫之设》)

  淳熙十三年(1186年),城南置宝林寨,城东置法石寨,各分兵守之。(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司寨城·巡检司城·鹧鸪巡检司和鹧鹕口城台·南宋设寨御寇》)

  嘉定十一年(1218年),增法石兵至二百人。围头立宝盖寨,移宝林兵百二十人戍之。(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司寨城·巡检司城·围头巡检司城·南宋立宝盖寨》)

  明·卜大同《备倭记·卷上·置制》:

  “绍兴(1131—1162年)初福州置荻芦、延祥二寨。

  泉州有水澳寨,乾道八年(1172年)始置,后改名永宁,今为永宁卫。

  淳熙十三年(1186年)统制韩俊请复于城南中里置宝林寨,城东十五里置法石寨。

  嘉定十一年(1218年)海寇冲突围头,真德秀以宝林带郭法石控海道,请增法石兵而移宝林兵戍围头,立宝盖寨,其正将衙立于法石,诸屯并听命焉。

  若漳州之中栅寨,则在龙溪;中栅保沿海寨,则在漳浦南诏坞,今为诏安县;共宁海寨,在海口镇外豪门,盖绍定二年(1229年)漳守李勋请建也。”

  战舸

  明·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战舸》:

  “宋·嘉祐三年(1058年)知福州蔡襄奏福、兴、泉、漳各有鱼船及巡检司船乞修整以备海道。(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蔡襄》)

  乾道二年(1166年)令诸司分甲、乙、丙番品搭以备调遣。其后,泉州沿海晋江、同安、南安、惠安四县分甲、乙、丙三番计二十一只,甲番一只、乙番九只、丙番二只递年行下属县拘集,以听安抚司起发。

  淳祐三年(1243年),安抚司乞措置沿海诸州民船桃类丈尺,重立番次。有旨,令安抚司措置团练。

  淳祐九年(1249年),漳州守章大任‘巨雕’、‘巨鳌’二船,获芦寨有巨舟曰‘赤马’,贼遇之必遁。”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宋》:

  “淳祐三年(1243年),安抚司措置沿海诸州民船,时本州括责晋江船五十七只、纠首船二十只,南安、惠安,同安三县船额皆有定数,分为十番,自甲至癸,每岁更番调一十三只,四县品搭起拨。其修船、犒赏,随县措置。以州将一员押至福州,交安抚将官管辖,赴沿海屯戍,事已乃还。’”

  附:嘉定真德秀《申枢密院措置沿海事宜状》等

  真德秀,嘉定十年至嘉定十二年(1217—1219年)、绍定五年至绍定六年(1232—1233年)两知泉州。(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真德秀》)

   真德秀重视泉州海防建设,曾上《申枢密院措置沿海事宜状》、《请修治海军政状》,涉及当时泉州海防现状和拟应对措施。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宋》收录有其状文。明·卜大同《备倭记·卷下·奏牍》亦录,署“中(“申”之误)枢密院措置沿海事宜状(真德秀)”、“中(“申”之误)枢密院乞修沿海军政(前人)”,唯个别字有异,注于()中。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宋》:

  真德秀《申枢密院措置沿海事宜状》:

  (《备倭记》多“照得”两字)泉之为州,控临大海,实闽陬要会之地。国家南渡之初,盗贼屡作,上勤忧顾,置兵立戍,所以为海道不虞之备者,至详且密。

  开禧(1205—1207年)军兴之后,卒戍生还者鲜,舟楫荡不复存,于是武备空虚,军政废坏,有识之士所共寒心。近者温(温州)、明(明州)群盗窥见单弱,辄萌侵轶之志,仰赖圣朝威德广被,亟遂肃清。尚幸目前之警粗平,因循苟简,不复少加经理,安知其无(“无”:《备倭记》作“亡”)后日之患?

  某不揆迂愚,窃思所以为久安之计者。近选委本州(“州”后《备倭记》多一“岛”字)观察推官李方子、知晋江县徐叔用,同左翼军副将邱童(《备倭记》“”作“仝”)等,遍行海滨,密察情形(《备倭记》“密察情形”作“审视形势”)(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李方子》)

  今据逐官申,窃见沿海列戍,要在控扼得所,布置得宜,士卒精练,器械齐整,舟楫便利而又习熟风涛,然后缓急可用。

  今来左翼水军三寨:曰‘宝林’,曰‘法石’,曰‘永宁’;本州沿海四寨,其紧要者二:在晋江曰‘石湖’,在惠安曰‘小兜’。虽已得控扼之数,然‘宝林’去(《备倭记》“去”作“取”)城甚近,距海殊远,其势稍缓,而乃有新旧两寨。至围头,去州一百二十余里,正阚大海,南北洋舟船往来必泊之地,旁有支港可以达石井,其势甚要,而前此未尝措置,此控扼之未尽得其所也。

  ‘宝林’所屯水军三百,其数为多;‘法石’虽有一百二十余人,然正为防海冲要(《备倭记》“冲要”作“要冲”)之地,其数尚少;‘永宁’步军之数倍于水军,诚为倒置,此布置之未尽得其宜也。

  诸塞(《备倭记》“塞”作“寨”)军兵杂以老弱,法石军器总于大军,遇事关请,未免稽迟。大军战舰,仅可足用,自余诸寨船只俱无,徒有舟师之名,初无其实。至于营房倒塌,器械阙少,亡具尤甚,若不及今逐一整备,临时必至误事。

   今条具合行措置事件下项须至申闻者。’

  又《请修治海军政状》:

  ‘贼船南遁,未尽就擒;风涛瞬息,往来无时。某作(《真文忠公文集》、《备倭记》“作”均作“昨”)守本州,自捕贼首赵希却(《备倭记》“却”误作“邻”)等之后,具申朝廷。蒙发下度牒一十五道,应副本州修整战船,创立‘围头’、‘宝盖’及修葺‘法石’、‘永宁’二寨,添屯水军,增置‘石湖’、‘小兜’水军名额,以至储蓄军粮、葺理器甲,色色俱备。每岁举行水教及立诸寨巡海界分。今再至,见逐项事多废弛,军船坏烂而不修,军额死亡而不补,营房颓堕,器甲损失。自统制齐敏到官,方稍缮治,尚未能就绪。及至贼船侵轶郡境,仓猝私雇民船应副大军之用,故料罗之战虽有勇将精卒,竟以船小不能成全功。及晋江、同安民船稍集,而贼徒亟遁,事已无及。

  今贼徒深入广南,正当泊(“泊”,《真文忠公文集》、《备倭记》均作“舶”)回之时,必有遭其剽劫者,岂不亏失国课?

  又福、兴、泉三郡,全仰广米以赡军民。贼船在海,米船不至,军民便已乏食,粜价翔贵,公私病之。其为利害,固已不细,况其在海每劫客船,小则焚之,大即(《备倭记》“即”作“则”)取而为已之船。其人或与斗,敌则杀之;懦弱不堪用,则纵放之,或沉之水中,而掳其强壮能使船者为已之用,稍忤其意,辄加杀害,故被掳之人,只得为出死力。其始出海不过三两船,俄即添作二三十只;始不过三五十人,俄即添为数百以至千人。今诸贼在海,人船巳多,若不及早殄除,则日增月益,其害未有穷已。

  某见与统制齐敏商议,整促水军及添创大船,葺理诸寨(《备倭记》“寨”作“塞”),务在先备,使贼不敢犯。’”

  【《备倭记》尚有《县志》录文后省文:但本州岛目今府库赤立官俸军粮尚且不给,而本军见管典库息钱亦自不多,俟旦夕见得,合支用钱数或有久阙,未免控告朝廷,乞赐量行,应副所有。福州延祥、荻芦寨、广州摧锋军及漳、潮州、兴化军应有水军去处,欲望指挥行下各处急速措置,修创船只,阅习军艺,向去南风,贼船必回向北洋,若自广至福所过五六州军处处有备,会合剿捕,庶几可以殄灭,免为海道无穷之害。乞赐指挥旋行。

宋代海防将领配额

  明·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将领》:

   “宋有安抚司兵官、福建路兵马副总管。

  按《宋史》,每路委文臣一员,充抚使以治民;武臣一员,充都总管以治兵。

  又按《三山志》云,福建路只有副总管一员,以路分钤辖为之;后每路分辖钤福建路兵马钤辖一员,说见上;福建路兵马都监一员。

  按《宋史》,路分都监,掌本路禁旅、屯戍、边防、训练之政令,以肃清所部。

  又按《三山志》,元丰(1078—1085年)后,福州各立路分都监一员,东南路第十将副各一员,元丰(1078—1085年)间置福州驻扎;绍兴(1131—1162年)间移副将建州驻扎。队将二员,福州、建宁府驻扎各一员,延祥寨水军正、副统领各一员,准备将、提辖官、训练官、指教官、钱粮官各二员,荻芦寨水军统领兼福州、兴化军都巡检使一员、缉捕官一员、准备将领二员,中栅沿海海口巡检各一员。”

  明初“倭患”越演越烈

  元·至元二年(1336年)十二月,日本国发生政变,就吉野、京都分裂成南朝和北朝,内战频发。一些将官、武士、贾客、浪人,在封建诸侯和寺院的资助组织下,相继聚集日本西南部的岛屿上,驾舟劫掠海上船只客商,还频频入犯中国沿海,拉开了中国遭受倭寇残踏的历史一幕,史称“倭患”

  明朝立国后,“倭患”越演越烈,遍及长江口以南浙、闽、粤沿海各地,史称“倭寇”。实际上,明代所谓“倭寇”,不单指日本海盗,还包括众多依附日本海盗和趁机而动的沿海大大小小武装集团。(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历史事件·泉州倭患》)

  如洪武三年(1370年),活动在朝鲜和我国沿海的日本海盗集团一倭寇突然登陆祥芝的蚶江,对泉州地区的安全造成威胁。明《崇武所城志》载:“明初,倭夷入寇,沿海患之。”

  朝廷面临历朝没有过的敌人从海上入侵的形势,海防问题成为大明王朝建立后所要面对的新状况。

  时明廷采取的策略,主要有两方面:

  一是屡次颁布和施行禁止私人下海贸易、捕鱼的“禁海令”,推行墟屿迁民政策。(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还丝之路·明代·排外与海禁》)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明》:“洪武初,禁民不得私出海。

  明太祖实录·卷 182·“洪武二十年六月甲辰”条》:“六月甲辰,徙福建海洋孤山断屿之民,居沿海新城,官给田耕种,从左参议王钝请也。”

  二是展开声势浩大的海防体系建设。

  明廷派遣海防专职官员驻扎沿海地方,广置卫所城寨、大规模地造船及通过籍民为兵的方法充实海防兵力等措施,进行防卫部署。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洪武五年,命造海舟防倭。”

  洪武十九年(1386年),明太祖·朱元璋信国公·汤和巡视沿海,重新筹划浙江等地海防,墟屿迁民。

  在方鸣谦协助下,汤和在浙江沿海修筑城池,开始设立专门的海防卫、所。海防卫、所为边防部队,其中,“卫”约等于今军分区,“千户所”约等于今边防团。

  洪武廿年(1387年),又遣江夏侯·周德兴经略海防。(详见下文“江夏侯经略福建海防”)

  洪武廿一年(1388年),朱元璋再次令汤和巡视闽、粤,筑城增兵。(详见下文“汤和入闽”)

  江夏侯经略福建海防

  明·洪武廿年丁卯(1387年)四月,明太祖·朱元璋江夏侯·周德兴到福建福州、兴化(今莆田)、泉州、漳州4府沿海地区经略海防。至洪武廿一年(1388年)七月回归濠州钟离,周德兴在福建共1年3个月。

  周德兴入闽,仿照汤和建立的浙江模式,在福建沿海“一郡者设所,连郡者设卫”(明《崇武所城志》),置卫指挥司5个,所属千户所12个,在关隘冲要之处增设巡检司(巡检司为地方部队,约等于今天的警备连)45处,筑城16座,按籍以三丁抽一,抽取丁壮15000余人,分别防守,建立起完整的海防体系。

  明太祖实录·卷 181·“洪武二十年四月戊子”条》:洪武廿年(1389年),“戊子,命江夏侯·周德兴往福建,以福、兴、漳、泉四府民户三丁取一,为缘海卫、所戍兵,以防倭寇;其原置军卫非要害之所即移置之。德兴至福建,按籍抽兵,相视要害可为城守之处,具图以进。凡选丁壮万五千余人,筑城一十六,增置巡检司四十有五,分隶诸卫,以为防御。”

  明太祖实录·卷 188·“洪武二十一年二月己酉”条》:洪武廿一年(1390年),“置福建沿海五卫指挥司,曰福宁、镇东、平海、永宁、镇海;所属千户所十二,曰大金、定海、梅花、万安、莆禧、崇武、福全、金门、高浦、六鳌、铜山、玄钟,以防倭寇。”[按:镇海卫、六鳌所、铜山所、玄钟所(亦称“悬钟所”),均在漳州府,洪武廿年(1387年)周德兴均建有临海城堡。]

  《明史·卷132·周德兴传》:德兴至闽,按籍匳练,得民兵十万余人。相视要害,筑城一十六,置巡司四十有五,防海之策始备。”“民户抽三丁之一充戍兵防倭,移置卫所当要害处。”

  《明史·职官志·巡检司》载:“初,洪武二十年(1387年),始于关隘冲要之处设巡检司,以警奸盗,后遂增设置各处。”其主管官员,属文职,均入流,称“巡检、副巡检,俱从九品,主缉捕盗贼、盘诘奸伪,凡在外各府、州、县关津要害处俱设,俾率徭役弓兵,警备不虞。”

  明《崇武所城志》“洪武二十年丁卯,江夏侯周德兴奉命经略海基,置卫、所以备防御。”

  关于周德兴经略福建海防设置设置卫、所、巡司一事,明·卜大同《备倭记·卷上·置制》曰:

  “国朝·洪武二十年,江夏侯·周德兴经略沿海地方

  设立福宁、福州左、福州右、福州中、镇东、兴化、平海、泉州、永宁、漳州、镇海一十一卫;

  大金、定海、梅花、万安、蒲禧、崇武、福全、金门、中左、高浦、陆鳌、铜山、元锺(悬钟)一十三所;

  大篔筜、清湾、高罗延、白石、东洋、麻岭、北茭、五虎门、闽安镇、石梁、焦山、小祉、松下、泽郎、牛头门、璧头、迎仙冲、沁青山、嵌头、吉了、峰尾、黄崎、小岞、獭窟、祥芝、深沪、乌浔、围头、官澳、田浦、峰上、陈坑、烈屿、塔头、高浦、濠门、海门、岛尾、井尾、青山、后葛、古雷、金石、洪淡四十四巡司。”

  附:《明史·周德兴列传》

  明史·列传第20·周德兴

  周德兴(?—1392年),濠人(濠州钟离,今安徽凤阳)

  与太祖明太祖·朱元璋同里,少相得。

  [元·至正十三年(1353年)六月,从朱元璋起兵,此后参与了平定陈友谅张士诚的战斗。]

  从定滁、和,(至正十五年,1355年)渡江(指“长江”),累战皆有功,迁左翼大元帅。

  从取金华(至正十八年,1358年)、安庆(至正廿一年,1361年)、高邮,(随朱元璋援安丰[至正廿三年(1363年)三月](随徐达征庐州(至正廿四年,1364年),进指挥使。

  [至正廿四年(1364年)七月]常遇春讨赣州、安福、永新,(八月)拔吉安。

  [至正廿五年(1365年)正月,攻克赣州、安福、永新,随徐达攻打高邮。]

  [至正廿六年(1366年)三月,克高邮]再进湖广行省左丞。

  (至正廿七年,1367年)杨璟(以及张彬讨广西,攻永州。元·平章阿思兰周文贵自全州来援,德兴再击败之,斩院判(获元师漆甲等6人),追奔至全州,遂克之。道州、宁州、蓝山皆下。进克武冈州,分兵据险,绝靖江声援。广西平,功多。

  洪武三年(1370年)江夏侯,岁禄千五百石,予世券(世袭)

  是岁,慈利土酋覃垕连茅冈诸寨为乱,长沙洞苗俱煽动。太祖德兴为征南将军,帅师讨平之。

  明年(洪武四年,1371年)伐蜀,副汤和为征西左将军,克保宁。先是,傅友德已克阶、文,而所帅舟师未进。及保宁下,两路军始合。蜀平,论功,帝以功由德兴,赏德兴而面责;且追数征蛮事,谓覃垕之役,杨璟不能克,赵庸中道返,功无与德兴比者。

  [洪武五年(1372年)元月]复副邓愈为征南左将军,帅赵庸左君弼出南宁(讨伐湖南、广西少数民族)(九月)平婪凤(今广西田东县东南林逢镇)、安田(属今广西)诸州蛮,克泗城州,功复出诸将上。赏倍于大将,命署中立府,行大都督府事。

  德兴功既盛,且恃帝故人,营第宅逾制。有司列其罪,诏特宥之。

  (洪武)十三年(1380年)命理福建军务,旋召还。

  明年[洪武十四年(1381年)五月],五溪蛮乱。德兴已老,力请行。帝壮而遣之,赐手书曰:‘赵充国图征西羌,马援请讨交址,朕常嘉其事,谓今人所难。卿忠勤不怠,何忝前贤,靖乱安民,在此行也。’至五溪,蛮悉散走。会四川水尽源、通塔平诸洞(施州少数民族)作乱,仍命德兴讨平之。

  [洪武十八年(1385年)正月,周德兴奉命前往河南招集故元将校。]

  (洪武)十八年(1385年,三月)楚王·讨思州五开蛮,复以德兴为副将军(和征虏将军汤和一起辅佐朱桢德兴在楚久,所用皆楚卒,威震蛮中。定武昌等十五卫,岁练军士四万四千八百人;决荆州岳山坝以溉田,岁增官租四千三百石。楚人德之。还乡,赐黄金二百两、白金二千两、文绮百匹。

  居无何,(洪武廿年,1387年)帝谓德兴:“福建功未竟,卿虽老,尚勉为朕行。”(四月)德兴至闽,按籍佥练,得民兵十万余人;相视要害,筑城一十六,置巡司四十有五,(修建镇海卫等五卫)防海之策始备。

  【洪武廿一年(1388年)七月,回归濠州钟离,赐黄金二百两、白金二千两、钞千锭、文绮三十疋。】

  逾三年[洪武廿二年(1389年)正月],归第,复令节制凤阳留守司,并训练属卫军士。诸勋臣存者,德兴年最高。岁时入朝,赐予不绝。

  【洪武廿三年(1390年)四月,赐钞二千锭,令建先茔神道碑。九月,和宋国公·冯胜、凉国公·蓝玉、定远侯·王弼等王侯入朝祝贺,赐钞百锭。】

  二十五年(1392年)八月,以其子乱宫,并坐诛死。”

  江夏侯在泉州府沿海经略海防的具体情况

  概说

  明·洪武元年(1368年)朱元璋称帝,国号“明”;二月,泉州路降明,是年即泉州置泉州卫指挥使司于府治西,领左、右、中、前、后5千户所,隶福建都指挥使司(简称“福建都司”),警备地方。(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泉州卫城·泉州卫》)

  洪武廿年(1387年),周德兴在泉州府城东南37公里、晋江县永宁里廿都(今石狮市永宁镇)近海处,将元代巡检司的“永宁寨”改置为“永宁卫”,隶福建都指挥使司(简称“福建都司”)。“永宁卫”除本部左、右、中、前、后5个千户所和捍寨15处、烽燧2处外,还下御福全、中左(为今厦门)、金门、高浦(位同安)、崇武5个守御千户所。(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泉州卫城·永宁卫》)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明》:“洪武廿年,命江夏侯·周德兴入福建,抽三丁之一为沿海戍兵防倭,移置卫所当要害处。时泉设卫一,曰永宁。守御所五:曰福全,曰崇武,曰中左,曰金门,曰高浦。又设巡检司一十九,是年设浯屿水寨。”

  这样,泉州形成同全省沿海一致的较为完备严密的区域海防战略体系,由卫、所为中西中心,以所辖水寨、巡检司、寨堡、墩堠、烽燧等共同构成,陆海相为表里,互相联动援应。

  守御千户所五

  周德兴在泉州府域置5个千户所,隶“永宁卫”

  (一)守御福全千户所,位于晋江县十五都大氵晋村(今晋江市东南金井镇福全村、溜江村),三面跨海,西路通陆,北距泉州府城80里,东临台湾海峡,北接深沪镇,南连围头港。隶永宁卫。有城,去城2里设大留、圳下2个附所。有捍寨1处、烽燧10处。(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泉州守御千户所城·守御福全千户所城》)

  (二)守御崇武千户所,周德兴以小兜巡检司旧址创建,位于惠安县廿七都(今惠安县崇武镇崇武半岛南端),北接湄州,界于兴化,南连石湖,东面临海。隶永宁卫。有城。有捍寨1处、烽燧22?处。(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泉州守御千户所城·守御崇武千户所城》)

  (三)守御中左千户所,位于同安县嘉禾屿(今厦门岛),西与海澄五澳合界。北至同安内港与高浦所相望。隶永宁卫。洪武廿年(1387年),周德兴将永宁卫辖下的中、左千户所官兵1240名调嘉禾屿戍防,设“守御中左千户所”,洪武廿一年(1388年)建置完成,仍隶属永宁卫。[至洪武廿七年(1394年)始建成城池,称“厦门城”]。有捍寨2处、烽燧 8 处。(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泉州守御千户所城·守御中左千户所城》)

  (四)守御金门千户所,位于同安县十九都浯州屿(今金门县)西南高地上,地势高耸险要,四面环海;距同安城东南50里。隶永宁卫。有城。设捍寨8处、烽燧6处。(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泉州守御千户所城·守御金门千户所城》)

  (五)守御高浦千户所,位于同安县西南十四都安仁里(今厦门市集美区杏林街道高浦社区),地处厦门西海域北部半岛上。隶永宁卫。有城,洪武廿四年(1391年)建成。有捍寨3处、烽燧5处。(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泉州守御千户所城·守御高浦千户所城》)

  巡检司十五

  周德兴在泉州府域各地添设或移置巡检司,分隶诸卫以为防御。“守以军余,管以弁职,传报警息,凡以防倭于陆。”

  然而所设巡检司数目,方志记载不一。如清·乾隆《泉州府志·军制》称:“二十一年,周德兴置巡检司十八。”清·乾隆《泉州府志·海防志》称:“洪武二十年,周德兴设巡检司一十九。”道光《晋江县志》从乾隆《泉州府志·海防志》之说。

  比较详实的,有巡司15处、捍寨41个、烽燧53座。

  清初·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99·福建5·泉州府·惠安县》“诸司皆有城,俱洪武二十年筑。”这些“巡检司城”,周长各约150丈,高2丈,窝铺4至7个,有城门2个。清·康熙(1662—1722年)间均曾重修过,但现基本无存。

  【晋江县四】

  (一)祥芝巡检司,位于晋江县廿一都祥芝村(今属石狮市祥芝镇),距晋江县治(亦泉州郡城)50里,东抵外洋大海,南至永宁及郡城,与崇武所相对。有城。(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祥芝巡检司城》)

  (二)乌浔巡检司,位于晋江县十六都乌浔村(乌浔澳,今晋江市深沪镇科任村),距泉州郡城东南90里、福全所城东偏北方约6公里,控扼左右两个小港湾。有城。(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乌浔巡检司城》)

  (三)深沪巡检司,位于晋江县十六都深沪村(今晋江市深沪镇),距泉州郡城东南75里、福全千户所城东北方约10公里,与乌浔巡检司城相近。东滨大海,南永宁卫,北福全所,西邻浔美,通南日,接铜山。有城。(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乌浔巡检司城》)

  (四)围头巡检司,位于晋江县十四都围头村(今晋江市金井镇围头村),距泉州郡城东南80里、福全所城西南方约7公里,南际大海,西连丙洲一带,控扼通往安平港、厦门港的海岬。有城。(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围头巡检司城》)

  【惠安县四】

  (一)黄崎巡检司,位于惠安县城东南东周铺(莲城)卅二都黄崎山南面的莲花山小山上。有城,亦称“黄崎城”、“莲城卫城”。三面环海,东近台湾海峡,旁为黄竿岛和黄牛屿,南与小岞东山城成犄角相望,西面是避风小港水头海,北连湄洲湾与峰尾城成犄角相望,下临东海头,地控惠东北沿海前哨要冲。(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黄崎巡检司城》)

  (二)獭窟巡检司,位于位于惠安县城南廿五都獭窟屿。有城。岛峙海中,前头山障其北,覆釜屿萦其南,是以南北之风皆可使舟。巡司之城纵横仅百余步,贼舟乘潮而登恐难防守,增堞浚濠,多设楼橹,斯万全可保也。(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獭窟巡检司城》)

  (三)峰尾巡检司,位于惠安县北八都峰尾村(现属泉港区峰尾镇),距惠安县城东北40余里。峰尾地形是半岛形态,突入湄洲湾,与惠安东周半岛成为扼守湄洲湾海防的核心门户,它北障沙格,南拒黄崎,与兴化府之吉口、湄洲诸岛互为犄角,斥候相望,刀斗相闻。盗舟多泊于此。有城。(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峰尾巡检司城》)

  (四)小岞巡检司,俗称“小岞城”,现称“东山城”,位于惠安县东小岞镇东山村(古卅都小岞村),距惠安县城40里。小岞三面临海,东对台湾海峡,北濒湄洲湾,与莆田县湄洲岛隔海相望,西北与莲城半岛(黄崎城)相邻,南与崇武大岞互为犄角。有城。(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小岞巡检司城》)

  【同安县七】

  (一)高浦巡检司,位于同安县南嘉禾里廿二都(今厦门岛内思明区滨海街道曾厝垵社区白石炮台遗址一带),其处直面担门,是扼守九龙江口及厦门湾的岬角。有城,俗称“镇北关”。(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高浦巡检司城》)

  (二)塔头巡检司,位于同安县南廿二都浯洲屿(今金门岛)。有城。(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塔头巡检司城》)

  (三)陈坑巡检司,位于同安县十八都浯洲屿(今金门岛)。有城。(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陈坑巡检司城》)

  (四)官澳巡检司,位于同安县十七都浯洲屿(今金门岛)。有城。(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官澳巡检司城》)

  (五)田浦巡检司,位于位于同安县东南十八都浯洲屿(今金门岛)。有城。(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田浦巡检司城》)

  (六)峰上巡检司,位于同安县东南十八都浯洲屿(今金门岛),去官澳巡检司20里。有城。居浯州最东,贼船突至,首当其冲。其澳曰料罗,料罗为泉州门户,宜急守。(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峰上巡检司城》)

  (七)烈屿巡检司,位于同安县东南廿都浯洲屿(今金门岛)。有城。烈屿为外屿,绝海上,城据险乘高,与金门隔潮并峙。海上有警,则烈屿先受其锋。岁遇二汛,有寨遊兵船在于浯屿、担屿巡哨。(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巡检司城·烈屿巡检司城》)

  水寨一

  另,周德兴在今漳州市龙海区港尾镇浯屿南太武山置有浯屿水寨,嘉靖十四年(1535年)前迁往同安县嘉禾里(今厦门岛)。(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泉州寨隘·浯屿水寨》)

  墟屿迁民

  与此同时,为防止海岛居民私通海贼倭寇的机会,消减敌寇侵扰沿海地区的概率,泉州府属沿海岛屿,如澎湖屿、鼓浪屿、大登、小登、乐屿等岛屿的居民,都在洪武年间入附各里,遂墟其地。如:

  明·万历《泉州府志·卷2·舆地志中·山》:

  “澎湖屿……以倭患墟其地。”

  “古浪屿……洪武二十年,以此屿与大登、小登俱在海中,徙其居民入附各里居住,遂墟其地。”

  明·何乔远《闽书·卷 12·方域志》:“鼓浪屿,在嘉禾海中,民居之。洪武二十年,与大嶝、小嶝俱内徙。成化间复旧。”

  明·黄仲昭《八闽通志·下·卷 80·古迹》:“澎湖巡检司……国朝洪武二十年徙其民于近郭,巡检司遂废。”

  明·嘉靖《惠安县志·卷2·山川》:“乐屿,在大圣东北海中……国朝例迁内地。”

  汤和入闽

  明·洪武廿一年(1388年)二月,汤和入闽,确立5个福建沿海指挥使司,即福宁卫(今宁德霞浦县城东)、镇东卫(今福州福清市海口镇)、平海卫(今莆田秀屿区平海镇)、永宁卫(今泉州石狮市永宁镇)、镇海卫(今漳州龙海市隆教畲族乡镇海村),另有12个沿海守御千户所。其中,在“高浦守御所”基础上,设立“守御高浦千户所”,隶属“永宁卫指挥使司”管辖,并开始大规模修筑“高浦所城”;同时设立的,还有“守御金门千户所”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明》:“洪武廿一年(1388年),命汤和行视闽、粤濒海地,筑城增兵,置永宁指挥使及祟武、福全、金门、高浦千户所。”

  不断强化讯防措施

  自汤和入闽后,还采取了如加强巡海、卫所军互调、招丁为兵等一系列强化讯防的措施。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明》:

  “洪武廿三年(1390年),令滨海卫所每百户及巡检司皆置船二,巡海上盗贼。

  洪武廿五年(1392年),卫所军与诸郡互调。

  永乐四年(1406年),命丰城侯李彬等沿海捕倭,招岛人、蜑户、贾竖、渔丁为兵。”

  明·卜大同《备倭记·卷上·置制》:

  “永乐(1403—1424年)年间,复设烽火、南日、浯屿三水寨。正统(1436—1449年)初年,侍郎焦宏以其孤悬海中,乃徙烽火于松山、南日于吉了、浯屿于嘉禾,各仍其旧称;又设小埵、铜山二水寨,铜山在井尾地方。

  至景泰二年(1451年),尚书薛希琏又将井尾官军移迁于铜山西门澳后,又以铜山水寨南哨改为元锺澳,仍属寨辖焉;而安边馆则始自嘉靖七年(1528年),都御史胡琏选委各府佐理其事,今都御史王忬又于流江官井洋、松下、闽安镇、边盘、湄洲、泥沪、獭窟、围头、料罗、元锺各设游兵船云。”

  明·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险要》:

  “蝓山、流江、水澳、钓澳、蓁屿、三沙、闾峡、官井、洋古、镇门、濂澳门,是为烽火要害;

  上竿塘、下竿塘、棕蓑山、海壤山、濂澳、梅花港、磁澳、松下,是为小埵要害;

  湄洲,旧南日,即南匿,乌邱、石狮、双屿、青山、南哨、泥沪、文甲、张坑、大窄,是为南日要害;

  大担,旧浯屿,默林圳、上围头、白沙、料罗、金门、乌沙、会厝、安南、风湾,是为浯屿要害;

  沙洲、横屿、油澳、灵宫前。是为铜山要害;

  南澳山、走马溪、傅厝港,是为元锺要害。

  于此而严以守之斯贼不敢侵轶矣。”

  明·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烽堠》:

  “烽火,界内二十有四:曰黄崎,曰水澳,曰后崎,曰大青,曰浩东璧,曰黎智,曰白露,曰南镇,曰沙埵,曰梅花,曰金家降,曰南金,曰小篔筜,曰大篔筜,曰古县,曰青山,曰塔尾,曰闾峡,曰罗浮,曰长门,曰石湖,曰车安,曰关崎,曰赤崎。

  小埵寨,界内五十有三:曰雁塔,曰垾寨,曰裹头,曰崎达,曰黄崎,曰格上,曰安海,曰官坞,曰给沙,曰小澳,曰东岸,曰石鼓,曰六石,曰浪头,曰棋山,曰魁洞,曰湖井,曰圣娘,曰牛山,曰不屿,曰蕉山,曰鱊鲊,曰斗湖,曰黄崎,曰大亮,曰可门,曰大邱,曰小址,曰峰前,曰白鹤,曰江田,曰流水,曰泽朗,曰西松,曰崎山,曰后仑,曰石浓,曰西坑,曰大朗,曰后营,曰茶林,曰汶溜,曰桃屿,曰仙岩,曰前晏,曰塔山,曰马头,曰倘头,曰石马,曰陈塘,曰蒲头,曰双屿,曰峰头。

  南日寨,界内二十有一:曰蛎前,曰石狮,曰小澳,曰石井,曰蔡山,曰石城,曰崎头,曰澄港,曰湖边,曰埵口,曰新浦,曰三江,曰山柄,曰山西,曰文甲,曰大头,曰东湖,曰大岞,曰青山,曰古雷,曰赤山。

  浯屿寨,界内四十:曰沙堤,曰古云,曰东店,曰龙婆,曰深炉,曰东浦,曰浯沙,曰总台,曰五通,曰井上,曰龙渊,曰东澳,曰径山,曰东渡,曰厦门,曰流焦,曰牛头,曰洪山,曰天宝,曰欧山,曰西山,曰叶亨,曰秽林,曰东门,曰坑山,曰洋下,曰陈坑,曰安平,曰石头,曰石菌,曰肖下,曰益浦,曰潘径,曰了台,曰西炉,曰亨泥,曰刘山,曰马銮,曰大员堂,曰欧舍。

  铜山寨,界内十有七:曰莆头,曰湾角,曰灯火山,曰白塘,曰江口,曰流会,曰小澳,曰卓岐,曰大径,曰瞭望台,曰陆鳞,曰峰山,曰安集,曰洪邱,曰古楼,曰陈平,曰泊浦。

  元锺澳,界内七:曰了台,曰南山,曰洋林,曰盐仓,曰梅黄崎,曰渐山,曰东湾焉。
要皆使民得以知寇至而为之备也。”

  明·成化《奏革巡海参政专粮储疏》

  ·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下·奏牍》收录明·成化九年(1473年)兵部“奏革巡海参政专粮储疏”,曰:

  “成化九年(1473年),兵部为添设管粮官员事案

  查先该吏部等衙门会官议奏各司、府、州、县额设添除官员事,简官多者俱令裁革,巳将福建巡海右参政李骗裁减别用,续该镇守福建冯让等题称要照旧添设参政副使等官。本部为照布政司参政难再添设,除已经具题行移吏部添除副使一员,请敕令去福建,会同总督备倭官员专一巡视海道。

  去后,续该福建左布政使姚龙等奏称:‘福建海洋广阔,沿海永宁等仓积弊尤甚,布政司虽有额设布政参政、参议共七员,除本司掌印管事,其余公占数多,委实缺官提督海道总理边储,乞照旧添除参政或参议一员,前来管理等因。本部为照福建地方委的海洋广阔,海寇不时出没,今既本司官员公占数多,若不与其区处,恐后因循误事,准其所奏,行移吏部添除参政一员,请敕前去巡视海道兼理仓粮等因具题。’

  奉圣旨:‘是。钦此。’

  钦遵。外缘右参政陆昶系奉敕巡视海道兼理仓粮官员,已有前项,奉准事理,虽以轻易更张,合就移咨贵部,烦为知会施行。”

  明·弘治《议五寨把总五年一换及巡海总督备倭更番出巡疏

  明·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下·奏牍》收录“议五寨把总五年一换及巡海总督备倭更番出巡疏”,曰:

  “弘治十三年(1500年),少保兼太子太傅、兵部尚书臣等谨题:

  为处置边务事,查得:

  先为哨探海洋船只等事,该山东镇巡等官、太监李全等题称:‘登州卫正北大海洋内有双桅大船七只往南行使,称系高丽国通事前来各处海岛采打鹿只,但倭贼谲诈、难以测度等因。’

  本部议得合无通行辽东、山东、浙江、福建、广东各该总督、镇巡等官各行总督备倭巡察海道等官,严捕备御,把总等项官员各将备倭海船逐一捻整,务在坚固合用,什物军器俱要锋利见在,官军用心操习,务在得用,不可视为泛常因循,致误事机等,因具题。

  弘治十一年(1498年)十月二十日奉圣旨:‘是。钦此。’

  续为陈言时政事,该巡按福建监察御史胡华奏称:‘福建海道法度废弛,贼寇猖獗,要将总督等官听从督责,一月一巡军士,一月一点其有;把总等官从古军伴照例降级,若有捕获贼船,照例升赏等因。’

  本部议得行移都察院,通行山东、浙江、福建、广东、直隶、扬州府各该巡按监察御史,今后沿海备倭把总等项官军,悉听御史同巡海官员不时亲历点闸,俱令锋利器械、整备战船、操习官军,振扬威武;遇有海贼生发,严督官军早为扑灭。果能捉获海寇船二只者;给赏;三四只者,照依擒斩贼级一颗事例升一级;其把总以下官员如有径自卖放军士等项,应提问者径自提问,应参奏者指实参奏孥问,俱照降级事例发落等,因具题。

  弘治十三年(1500年)三月初五日奉圣旨:‘是。钦此。’

  俱经通行钦遵。

  去后,今该前因若如所言,各水寨把总官一年一更,总督备倭并巡海官俱在镇城居住,则备倭之说实同儿戏;但福建偏居东南角,似此积弊已非一年,若非邓原练达老成、忧深虑远,岂能言及于此。所言俱各准行,合无本部行移福建镇守太监邓原巡按监察御史并转行巡海总督官员查照。

  本部节该奏行事理,将沿海一带备倭把总官,通行推举公廉有为、颇晓戎务、指挥专一。把总若带家小者,听从其便,五年一换,务要操习官军,整备战船,禁革奸弊,防御倭寇,缉捕盗贼,其余兴利革弊之事逐一举居,行其总督;巡海官员每三月出巡一次,若总督备倭出巡,则巡海官在司;巡海官出巡,则总督官回司不许常在镇城久住,亦不许未及期而回,违者镇守巡抚、巡按官纠劾其前项原委。把总官员中间若有才守俱优、克修职业者,具奏旌奖,以励人心;贪财害军、废弛武备者,就便黜退,以警不职。

  本部仍行辽东、山东、浙江、广东、直隶、扬州府,各该镇守巡抚、总镇、总督官并各该巡按监察御史,严督巡视海道,总督官员俱照此例施行。如此,使人心警畏,海道无虞。缘系处置沿海备倭把总等官及奉钦依,兵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于弘治七年(1498年)题。
奉圣旨:‘是。’”

  边储

  ·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边储》

  “卫、所、寨、澳官军粮饷,先年布政司会计应支之数,于福、兴、泉、漳、福、宁各府州所属县秋粮,并各卫所屯粮、浔美等场盐米,及延、建、汀、邵等府秋粮,派拨凑补。

  后因官军减耗。正德十五年(1520年)会计见在官军俸粮定派仓额足彀支用,遂将延、建等府拨补钱粮止作粮剩解司贮库,而福、兴、泉、漳等府州派拨之余,亦有粮剩解司,岁或大侵及举贤检材之费,皆取足于斯焉,然已非其事实矣。故以计军实,则日见其少以核军饷,则不见其多也。

  爰记颠末,俾事事者有考焉。”

  明·嘉靖倭患大炽

  明·嘉靖(1522-1566年)年间,是我国遭受倭患最严重的时期,福建东南沿海泉州地区是倭祸的重灾区,海防形势严峻。

  都指挥黎秀议严海禁

  嘉靖廿六年(1547年),都指挥黎秀上议严海禁。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明》:

  “嘉靖廿六年(1547年),都御史朱纨、副使柯乔以海澳耆民充捕盗。

  都指挥黎秀议:‘日本倭先年内犯,朝廷屡下备倭之诏,及委重臣以督海防,是以海防乂安。今承平日久,军民趋利忘害,而各处轻生之徒,攘臂向前,私通贸易,向尝缉绝,今复启衅。若不预行究治,恐祸患日深,卒难禁制也。’

  既而复上议曰:‘近署安边馆事,谂知违禁通番大船之详。其船皆造于外岛而泊于内澳,或开驾以通番,或转售于贼党。而嵩屿、渐尾、长屿、海沧、石马、许林、白石等澳,乃海贼之渊薮也。近欲行禁治,恐澳甲势要,抗拒不服,反速其祸。乞行府县巡捕官,亲诣各澳,密行擒治。船只应烧毁者烧毁,应留用者留用,使顽民知警,而通番之风少息矣。’

  议上,遂大为漳、泉耆民捕盗怨谤,致劾免官。

  后十余年,倭患大炽,沿海数千里,生灵靡不荼毒。”

  明·嘉靖《奏复沿海逃亡军士余剩粮疏》

  明·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下·奏牍》收录嘉靖卅三年(1554年)“奏复沿海逃亡军士余剩粮疏”,其中包括巡抚浙江兼管福、兴、泉、漳都御史“沿海逃亡军士余剩粮疏”文和“奏复”

  “嘉靖三十三年,巡抚浙江兼管福、兴、泉、漳都御史题”曰:

  倭寇频年为患海道熟知四时皆至乘风流突千里瞬息闽海三十余里皆当设险预防兵船无时敢撤则钱粮支费自大

  查得大明会典内开沿海地方每一卫五所共船五十只每船旗军一百名春夏出哨秋冬回守计福建沿海十一卫有船五百余只用旗军五万余人以此制倭何忧不克即今额船朽烂已尽额军逃亡十七额派钱粮支剩数多皆折银留布政司别用祖宗旧制略不修复仅扣老弱之银支持海上之费容养奸贼以至于今虐焰熏天虽欲惜费而不可得矣
夫军虽少而粮尚存纵不能尽复原伍犹可取本项钱粮选募沿海民兵以充战备今乃靳数万额派之费贻百万生灵之毒犹谓之识轻重缓急乎经营添备之初别项钱粮皆得从宜支用而况海军之饷不归海防可乎

  除臣已一面行布政司查照海道会议造船募兵之费陆续动支无得银两责委各府官员分投干理及修城犒赏等用俱责用该司处给外但目前仰给有限海防经费无穷合敕行福建布政司备查支剩粮银见在若干未曾征解若干 堪解补海防若干速为处豁以后额派军粮行令原坐地方照数追征经解沿海福泉四府并福宁州贮库专备募兵杀贼支用不必混解该司岁终听抚按衙门会委查盘海波偃息兵费渐减尚有嬴积银两贮于各郡犹其贮于该司也

  再照福建运司盐课正余银岁不过三万户部原议以七分解京三分存留本省公用起解之数臣已不敢奏讨存留之数亦乞赐作军饷不许别项支销如此则食足而应募有人备周而敌忾可赖矣伏候圣裁等因备咨到部送司卷查

  先,于嘉靖三十年(1551年)正月,内为宏远虑责实效以济富强事,奉本部送据福建布政司造到文册,内开存留米六十万一千七百三十七石零,内除裒益放支。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分官吏、师生、旗军人等俸粮米五十四万九千九百五十石零外,剩米五万一千七百八十六石零以备闰月支用;鱼课实征银八千三百一十八两零,备给折色军饷;又备用银二万九千五百一十六两零,解京收库,俟补各年有闰不足,并凶年六钱给军之数,三年一次科举,各部不时坐派等项支销。

  又查得福建盐运司所管上里等七场,内除起运上里、海口、牛田、惠安四场盐课银两解京济边外,其存留浔美、氵丙州、浯州三场额办折盐米共五千七百八十八石零,解运泉州府属永宁等仓支给军饷,续于嘉靖十九年(1540年)海米一石改折银五钱,以备军士闰月支用。”

  部覆:

  通查案呈到部看得巡抚都御条奏福建沿海卫所船只朽烂额军逃亡钱粮支剩数多要取本项选募沿海民兵以充战备以后额派军粮行令原坐地主照数追征径解沿海福泉四府并福宁州贮库专备募兵杀贼及要将存留三分盐课银两亦作军饷之用一节为照天地间财货一方所产自足以供一方之用平时有备斯可以待不时之需

  今福建布政司存留粮米数多岁用之外尚剩余米五万一千七百八十六石有零鱼课之外又有备用银二万九千五百一十六两零而都御史欲以海军旧时之额粮济防海今日之军需固不必额外取之于民而因以复地方先太旧制诚目前救急之策海防经久之图也

  但未谂所余支剩粮银解布政司何项支用而存留盐米折银及备用银两岁支有余亦应备泉州军饷之数事在彼中相应查处

  恭候命下之日本部备行巡抚都御史及咨都察院转行巡按福建监察御史会行布政司备查沿海卫所船只原额若干节年损坏若干见在若干旗军若干即今逃亡事故若干有无尽绝扣除派银现在何处作何支用剩存的有若干未曾征解若干应否防海募兵之用以后额派军粮应否尽解福兴等四府州贮库听抚按岁终会委查盘事宁兵减嬴积钱两应否积贮各郡不必解司其存留三分监米改折银两原备军士闰月支用应否改作防海军饷而鱼课备用等银为数颇多应否酌量缓急扣分接济俱一一从长计处务图终久无弊立为成规覆奏施行庶军饷有备而海防无患矣

  伏乞圣裁

  奉圣旨:‘。’”

  郑若曾等编《筹海图编》

  明·嘉靖卅五年(1556年),时胡宗宪总督浙江军务,为防御倭寇,聘请郑若曾等人收集海防有关资料,编辑成1部沿海军事图籍及文字说明共13卷。初刻于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明》:

  “《筹海图编》:

  ‘倭寇拥众而来,动以千万计,非能自至也,由福建内地奸人接济之也。济以米水,然后敢久延;济以货物,然后敢贸易;济以向导,然后敢深入。所以稽察之者,其在沿海寨司之官乎?

  稽察之说有二:

  其一曰,稽其船式。盖国朝明禁寸板不得下海,法固严矣,然滨海之民以海为生,采捕鱼虾有不得禁者,则易以混焉。要之,双桅尖底,始可通番,各官司于采捕之船,定以平底单桅,别以记号。违者毁之,照例问拟,则船有定式,而接济无所施矣。

  其二曰,稽其装载。盖有船虽小,亦分载出海。合之以通番者。各官司严加盘诘,如果是采捕之船,则计其合带米水之外,有无违禁器物乎?其回也,鱼虾之外,有无贩载番货乎?有之即照例问拟,则载有定限,接济无所容矣。

  此须海道官严行,设如某寨责成某官,某地责成某哨,某处定以某号,某澳东以某甲,如此而谓通番之不可禁,吾未之信也。’”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附载》还简录有《筹海图编》中一些与福建(包括泉州)海防情势相关的情况,曰

  “《筹海图编》:

   八闽多山少田,又无水港,民本艰食,自非肩挑步担越山度岭,则虽斗石之储亦不可得。福、兴、泉、漳四郡皆滨于海,海船运米,可以仰给。在南则资于广,而惠、潮之米为多;在北则资于浙,而温州之米为多。元钟所专造运船,贩米至福行粜,利常三倍。每至辄几十艘,或百艘,或二三百艘,福民便之,广、浙之人亦大利焉。

  兵兴,山岭戒严,担负既难,而募调之费又众,大户所积莫肯轻粜,海运又厉禁焉,民食、兵饷如之何而不匮也?

  故经略福建之策,莫先于处糗粮。糗粮若缺,则五澳之兵虽设,譬之衣冠之人,外貌可观,而五内腐裂、四肢痿痺,未有不丧亡者,盖不待倭攻之而后地方为难保也。

  今日足食之计有二:

  其一,须申明祖宗之意,止禁双桅船只私通番货以启边衅。所谓寸板不许下海者,乃下大洋入倭境也,非绝民采捕于内海、贩粜于邻省也。严其保甲,令民沿海运粜,则广、浙有无相通,而福民不患于无食矣。

  其二,官府提编银两输解督抚,春夏给为兵粮。时价方贵,有银无米,兵甚苦之。不如令有司以银秋籴贱米,则米数多;春而随兵所至,就以为饷。官与兵,不两利乎?兵饷既备,民食亦充,军门以别省善战之师三五千人调至于福,大振威克,岂惟倭寇不能为福建患,将使福民之勾引接济与倭为党者,永永其不敢矣。”

  福建海防辖区

  明·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方画》:

  “自福宁州流江以南,至罗源县濂澳门,约五百里,则以烽火水寨辖之。

  自濂澳门以南,至福清县午头门巡检司,约四百里,则以小埵水寨辖之。

  自牛头门以南,至晋江县祥芝巡检司,约五百里,则以南月山水寨辖之。

  自祥芝以南,至漳浦县井尾巡检司,约四百里,则以浯屿水寨辖之。

  自井尾以南,至诏安县洪淡巡检司,约三百里,则以铜山水寨辖之。

  自洪淡以南,至广东柘林寨,约一百里,则以元锺澳辖之。

  盖所谓信地云尔。”

  按:卜大同卒于嘉靖卅四年(1555年),所述应是嘉靖中期情况。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明》:

  “嘉靖卅七年(1558年),都御史王询请分福建水军,福、兴为一路,泉、漳为一路,各领以参将。泉、漳参将驻诏安,自南日山至浯屿、铜山、元钟等处,皆听节制。

  嘉靖卅九年,都御史唐顺之请严福建沿海通倭之禁。”

  总兵俞大猷请修沿海墩台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明》:

  “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总兵俞大猷请修沿海墩台以备了望。

  俞大猷《条议山海事宜揭》一曰‘修墩台以备了望’。盖寇盗之来,先见则众心不骇,预待则谋画有定。国初倭奴为害,故于沿海去处,各置水寨守备,仍于沿海高阜,设立墩台以为了望之所,保民除害之规,一何详且尽哉!今者海寇之患不灭倭奴,沿海墩台堕废,了望无人,故寇得以乘间窃发,掩吾民之不备。宜访其旧而复之,则贼船未至之先,村民已知所儆戒:欲趋避则得其方,欲捍御则得从容合勇以乘势也。”

  巡抚谭纶请复五寨旧地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明》:

  “嘉靖四十三年(1564年),巡抚谭纶请复五寨旧地,各以武职一人领之。

  疏略:五寨守扼外洋,法甚周密,宜复旧制:以烽火门、南日、浯屿三舟宗(“舟宗”合一字)为正兵;铜山,小埕二舟宗(“舟宗”合一字)为游兵。寨设把总,分汛地,明斥堠,严会哨。改三路参将为守备。分新募浙兵为二班,各九千人,春秋番上。各县民壮皆补用精悍,每府领以武职一人。兵备使者,以时阅视。

  皆从之。”

  明代海防将领配额

  ·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将领

  “国朝,卫、所有指挥、千百户,巡司有检巡,凡水寨统以把总、指挥,而各卫、所岁轮,指挥、千百户各以其军往听节制焉。

  正统(1436—1449年)间,巡抚侍郎焦宏奏改都指挥五员把总又奏选都指挥一员张翥提督浙福广东海道。

  正统五年(1440年),御史成规奏革三省海道,除都指挥佥事王胜提督福建备倭。

  景泰四年(1453年),巡抚尚书孙原贞奏革各水寨把总都指挥,只委指挥五员,把总一年一更,其把总指挥五年一代,则弘治十三年(1500年)依太监邓原请也。若元锺澳之宁备,亦以指挥充之,而各要害游兵官,则指挥、千百户杂用。

  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七月,兵部又奏设参将一员,领敕握符,分守福、兴、泉、漳地方云。”

  明代兵额与战舸

  ·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士卒

  “国朝卫统五所,各军一千人,共五千人。

  其五寨一澳:

  烽火,则福州左、中、福宁共拨军四千六十八人,今逃亡者三千人;

  小埵,则福州右镇、东梅花、万安、定海共拨军四千四百二人,今逃亡者二千三百八十三人;

  南日,则泉州、兴化、平海共拨军四千七百人,今逃亡者二千五百五十七人;

  浯屿,则永宁、福全、金门、崇武共拨军三千四百二十九人,今逃亡者一千四百六十八人;

  铜山,则镇海、陆鳌、元锺共拨军一千八百二十二人,今逃亡者一千一百九十二人;

  元锺,则漳州、镇海、铜山共拨军一千一百三十三人,今逃亡者四百七十八人。

  成化(1465—1487年)间都御史张□欲军得以休息,分作三班:上班今年二月上,明年二月下,下班替之;中班今年八月上明年八月下上班替之;下班明年二月上,后年二月下,中班替之。参差轮转,大约一年有半年休息;休息者月办料银一钱以修战舸。后又于出海者选退老弱,每人扣行粮四斗、月粮三斗,以待募兵之用。”

  明·嘉靖卜大同《备倭记·卷上·战舸》:“国朝沿海卫、所每所设备倭船十只,每一卫五所共船五十只。船有亏拆,有司补造;损者,军自修理。盖载在《会典》云今则不复修举矣。”

  ·隆、万添设游兵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

  “隆庆四年(1570年),添设浯、铜游兵。

  万历廿五年(1597年),添设浙营兵戍泉。

  万历廿五年(1597年),添设澎湖游兵。嘉(嘉靖,1522—1566年)、隆(隆庆,1567—1572年)间,海寇曾一本林凤巢穴于此。万历二十年(1592年),倭有侵鸡笼、淡水之耗,议者谓澎湖密迩,不宜坐失。乃设官兵,先据险戍之。其初设一游、四哨,后以孤岛寡援,增设一游总哨,旋裁去兵额、船额。”

  明·万历何乔远《闽书》记述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附载》节略明·何乔远《闽书》[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脱稿]记述曰

   “《闽书》:

  (成化,1465—1487年)、弘(弘治,1488—1505年)以前,山寇多而海寇少;正(正德,1506—1521年)、嘉(嘉靖,1522—1566年)以来,山寇少而海寇多。国初州县仍宋、元旧,山林深阻,菁棘蒙密,奸宄时窃发,至乎蔓不可图。今其地芟夷之后,悉置县司,即欲啸聚,靡所藏寄,此山寇多少所由异也。

  国初太祖严通番禁,寸板不许下海。江夏侯经略海上,城寨方新,士伍骁健,又孰有寇?

  嘉靖(1522—1566年)之初,都御史朱纨以禁海仰药死,副使柯乔亦坐诛,海上市易未易辄禁绝。至乎季年,倭从浙直入,犯闽中,大乱数岁。于今闽人生息益众,非仰通番,无所给衣食。又闽地陋山多,渠渎高陡,雨水不久蓄,岁开口而望吴越东广之粟船,海乌能禁哉?
倭故蹂躏吾民乎,来亦有时。今其所行劫海上,率吾内地之民假其面目,借其名号,杀越于货,了无畏恐,此海贼多少所由异也。方此之时,山寇少矣,当事者脊脊忧海上倭,要以前所言海外之倭有时,内地之倭无日也。

  宁国沈有容,旧为浯屿把总,海滨之民皆知其生业出入,贸迁何业,所藏货物当往何番市。剧奸,捕治之;其次可用为耳目,力使者藉为兵。彼习知冲犂抵拒之法,见刀刃而不惧,望旗帜,听金鼓、铙炮,色不怖。而又为之利器械,坚船具。有容为把总数年,泉中绝海寇。嗟乎!事固在人哉!

  戴翀霄议闽中事体与浙直不同,惟在抚之得宜而已。盖寸板不许下海之禁,若行浙直,则海滨之民有鱼盐之利可以聊生,而海洋即为之肃清。若福建漳、泉等处,多山少田,平日仰给全赖广潮之米。海禁严急,惠、潮商舶不通,米价即贵矣,民何以存活乎?

  愚闻漳、泉人运货至省城,海行者每百斤脚价银不过三分,陆行者慎增二十倍,觅利甚难。其地所产鱼盐,比浙又贱,盖肩挑度岭,无从发卖故也。故漳、泉贷赀通番,愈遏愈炽。为倭向导者,官府系其家属,不敢生还,岁岁入寇,是外寇之来,皆由内寇纠引之也。

  如愚见,莫若因其势而利导之。督抚、海道衙门令漳泉有船只者,官为编号,富者与之保结,许其出洋装载货物,纳税自卖;其回也,南则许贩惠、潮之米,北则许贩福宁、温、台之米,但不许至外国及载番货。今也海禁太严,见船在海,有兵器、火器者,不问是否番货,即捕治之;米谷鱼盐之类,一切厉禁。据其迹,虽似犯法;论其情,海船往来,非带兵器、火器,无以防海寇之劫夺,不有可原者乎?明乎此,则民情得伸而乱源可塞矣。

  虽然,亦未也。将欲抚之,必先威之。练兵足食,使在我之威足以制贼,则民有所惮而听吾抚治;抚治而不从者,然后兵以剿之。是故能攻而后能抚,知抚而不知攻者,吾末见其能抚也。”

  按:何乔远(1558~1632年),字穉孝稚孝),号匪莪,晚号镜山,明·晋江人;杰出的方志史史学家。万历十四年(1586年)进士,历刑部主事、仪制司郎中,坐累谪广西布政使经历,因事归,里居廿余年。泰昌元年(1620年)光宗立,召为光禄少卿,移太仆。天启二年(1622年)进左通政,天启(1621—1627年)中以户部右侍郎致仕。崇祯二年(1629年)起南京工部右侍郎,旋被弹劾衰庸,自引退。尝辑明十三朝遗事为《名山藏》、纂《书》154卷等。(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何乔远》)

  明·天启初《明末泉州防卫图说》

  原件藏美国国会图书馆

  《明末泉州防卫图说》原件收藏于美国国会图书馆地理部,收藏名《福建省海防图》。

  李孝聪《美国国会图书馆藏中文古地图叙录》(文物出版社,2004年)曰:《福建省海防图》绢本彩绘舆图册,29幅绘舆图附图说,锦缎面册装,每页27×37厘米,图册封面已经漫漶不清,国会图书馆以《福建省海防图》收藏。经检核与图集涵盖地域不符。该图册一图一说,不注比例尺和方位,仅描绘了福建省泉州府统辖的陆境和海疆,按各县、卫、所、巡检司分幅,表现所属的地域内的山岭、河川、海岸、岛屿等地理环境,以及城镇和军事守御处所的分布,重新推定题名为“泉州府图说”

  国内有该图册的全部电子档,媒体报道时称“明末泉州府海防图”,学者称“明末泉州防卫图说”

  绘制时间考订根据

  李孝聪《美国国会图书馆藏中文古地图叙录》认为,《泉州府图说》应绘制于明·万历卅年(1602年)或稍后,成于天启(1621—1627年)初。

  《图说》详细地阐述整个泉州军事防驻及调整情况,其中有载:“万历三十年,该本府知府程达筹划海上,惟浯屿寨汛地,起崇武止料罗,最称险要,相距极远。而中左所、金门一带,今属浯铜游汛地,该寨总乃僻守中左一隅,万一警急号召不及,应援后时,安在其计万全也。而晋江石湖澳在崇武之下料罗之上,又当船只必经之地,为郡城紧要门户。条请院道将该寨移屯于此,以成鼎足之势,则居中调度缓急相顾,已经会议佥符。奉军门朱运昌题请改建盖屯巡,疏密最为得策者也……晋之安平堡,延亘十余里,可比邑城,近题请本府督粮通判专驻镇压,而营兵遇汛亦分拨二哨扎守其地……近当事者以新、旧二营冗员冗费,故并为一,而以钦总一员专领之。又题设游击驻扎泉南,以统水陆将领,遇汛则移中左所,斯金汤获奠永保无虞矣。”

  此文中述及的4个时间点,可作《泉州府图说》绘制年代佐证:

  一是万历卅年(1602年)泉州知府程达筹划海上汛地事,这是《泉州府图说》中提到的最迟纪年。其年,厦门未见标注,仍称“中左所”。(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程达》)

  二是浯屿水寨由中左所移至石湖澳事。查志书,万历廿九年(1601年)十二月,沈有容题补“浯屿水寨”钦依把总,随议改原设于中作所(今厦门)的“浯屿水寨”迁石湖,泉州知府达疏闻报可。万历卅年(1602年)六月,沈有容即对石湖进行大规模的城址和官署建设,增筑水寨石城万历卅一年(1603年)二月竣工。(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泉州寨隘·石湖寨》、《泉州人名录·程达沈有容》)

  三是移泉州府督粮通判专驻安平(今晋江县安海镇)事。《明神宗显皇帝实录·卷405》 载为万历卅三年(1605年)正月,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99·福建5·泉州府·晋江县·安海镇》载为万历卅四年(1606年),明·万历《泉州府志·卷4·规制志》载为万历卅五年(1607年)。(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古港安海港明·万历建县丞署以通判驻镇·泉州府督粮通判驻镇》)

  四是添设泉南游击于中左所以统水陆将领事。《明实录》载为天启元年(1621年)十一月戊午。清·乾隆《泉州府志·卷24·军制》载为天启初设。这是《泉州府图说》提及的最迟之事,因此图册不可能比此更早。(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守御千户所城·守御中左千户所城·明天启初添设泉南游击于中左所

  显示内容

  《明末泉州防卫图说》显示的内容,是以舆图和图说形式,概述当时泉州府及所辖的7县(晋江县、惠安县、南安县、同安县、安溪县、永春县、德化县)、2卫(泉州卫、永宁卫)、5所(崇武所、福全所、中左所、高浦所、金门所)、13个巡检司(祥芝巡司、乌浔巡司、黄崎巡司、獭窟巡司、石井巡司、白礁巡司、烈屿巡司、深沪巡司、围头巡司、小岞巡司、峰尾巡司、峰上巡司、官澳巡司)的情势,包括所处位置的主要山岭、河川、海岸、岛屿等地理环境、城镇和军事守御处所的分布、军马人数、商贸形势、城池最初修筑历史、水寨兵船抛泊之处、倭寇及外夷可能入侵之地等。(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邑卫所寨城》相关各条)

  图册由29幅绘舆图及33幅图说组成,共计62幅,采用形象画法,以中国青绿山水画形式表现,山峰多着蓝墨色,而河流及海洋以墨绿着色并绘有平缓的波纹。城镇、卫所、巡检司、土堡皆绘用城墙符号,关隘则为寨门符号,而盐场、铺以房屋符号表示。文字注记均括以红色方框,海边各墩台水寨均标有黄色旗帜。

  明代,兵部职方清吏司职掌舆图、军制、城隍、镇戍、简练、征讨之事,负责管理全国舆图。当时规定全国的要冲及险要去处均要绘制图本,上面注明守军人数,每3年令各地报告1次变化情况,掌管着全国的都司、卫所城池、军马人数。《明末泉州防卫图说》的绘制成于天启(1621—1627年)初年,应是泉州府向兵部职方清吏司履行3年1次呈报本府军事防驻概况的图册。

  史学价值

  《明末泉州防卫图说》的史学价值,主要有三:

  一是为研究泉州海防提供第一手珍贵史料,充实泉州防卫史资料。明朝泉州驻防情况,《明史》、《福建通史》中有大略说明,正统《八闽通志》、嘉靖《筹海图编》、嘉靖《筹海重编》、万历《泉州府志》及泉州下辖的各县县志,如嘉靖《惠安县志》、嘉靖《安溪县志》等有详细的记载,但其成文时间多为明朝前、中期;而清朝修编的地方志书,大多成书于道光、乾隆年间,对明末泉州防卫情况也只是稍稍带过。《明末泉州防卫图说》可厘清明末泉州军队驻防情况,添补明末泉州防卫资料。

  二是为研究明朝泉州府城市史提供直观史料。《明末泉州防卫图说》详细标明泉州府及下辖各县的城门、衙门机构的位置,保留了明代泉州城市规划图,提供了当时整个泉州府机构建置及城市规划情况。如,《图说》详细记录了泉州府的理刑馆、布政司、粮馆、清军馆、察院、府学、广平仓、晋安驿、镇抚所、中左所、永宁卫等详细的军事防卫部署,府、县衙门机构、军事设施、海防部署、海防形势、海岸地形一目了然。

  三是为研究明代泉州地方史补充丰富的史料。如该图册单列1幅图介绍安平堡,是现存最早的安海城图,并称“晋之安平堡延亘十余里,可比邑城”;还描述安海城内的制高点东西塔及重要的水源龙井,以及衙门所设之地,这种标注证明专为军事服务。(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古港·安海港》)

  所制度日渐崩溃

  长期废弛的卫所制度的日渐崩溃,是泉州区域海防体系发生改变的重要原因。

  以屯田为物质基础的卫、所制度在运行中,士兵粮饷短缺的情况一再出现,军官大量侵蚀军田、卫所兵员逃亡事故渐次发生,加之后勤保障跟不上,卫所官员贪污事件屡发,战船未能及时增补,墩堠、烽燧等前沿观测点没能及时修补之类的军备废弛等积弊严重,在长期的较为和平的环境下,泉州区域体系中的吏治逐渐腐败,这样使得卫所制度原先最大程度的调动人员和物资的优点被其自身的缺陷所覆盖。

  明宣宗实录·卷13·宣德元年(1426年)正月癸丑”条》:“福建布政司右参议樊翰奏,福建属卫军士,月粮应支钞者,岁久未支……”

  明英宗实录·卷 98·正统七年(1442年)十一月壬午”条》:至正统年间,“备倭战船官军近年以哨瞭为名,停泊海港,窃还其家者有之,贩鬻私盐、捕鱼、采薪者亦有之,及倭寇突入,孤立无援反为杀掠……沿海卫、所官多将军士贫弱者守备,富壮者后占有官一员占至百人者,又有刁军畏惧守边,往往挟制官旗不听调遣……沿海守备官军盔甲器械有所损坏……”

  明英宗实录·卷 109·正统八年(1443年)十月癸未条”》:“其(指“沿海卫、所”)官吏奸贪而不恤军士,旗军刁诈而不畏刑威,上下相蒙,兵政废弛……”

  明英宗实录·卷 126·“正统十年二月辛亥”条》:“沿海诸卫所官旗多扣减军粮入己,以致军士艰难,或相聚为盗,或兴贩私盐。”

  明·何乔远《闽书·卷 39·版籍志》:“军士率从他郡调,创始难备,水土不习,不五十年间,逃亡过半。”

  以泉州卫为例,清·乾隆《德化县志·卷 6·民赋志·屯粮》载:

  “德化屯军属泉州卫,以四六为率,洪武二十年(1387年),令屯军种田五百亩者,纳粮五十石……邑屯田多在丛山中。军士从他郡调至,水土不习,渐以逃亡。(正统中)迨沙、尤寇发,调回备寇,田亩日荒,所拨补种,余丁多系冒顶。又报占不审,有田一顷重 报两三军,两三军共争一田者,有牵纽肥跷,苟求具数者; 有一户之田,分报军、民,民 隐其田而争于军者……嘉靖中,管屯佥事郑令屯田听人请佃,屯法遂坏。万历十年(1582年),复行清丈,遗失亩分得复,而势豪转相承兑,移瘠换腴,增租滥派不可禁。”

  明·万历叶春及《惠安政书》“邑之屯,共七所: 福州卫四,泉州卫一,永宁卫二。考其军制,四千三百四十四名,富者,一户占田三百亩; 次者,半之; 贫者,或一,或半,则多转贷,其名多虚。”

  明·崇祯曹学佺《海防志》略文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附载》收录明·崇祯(1628—1644年)初曹学佺《海防志》”相关略文,曰:

   “明·曹学佺《海防志》:

  闽有海防以御倭也。国初(指“明初”)设卫、所,沿海地方自福宁至清漳南北浙、粤之界,为卫凡五,为所凡十有四。仍于要害之处,立墩台、斥堠,守以军,余督以弁职,传报警息。

  凡以防倭于陆,又于外洋设立寨、游。

  寨之初设有三:烽火、南日、浯屿;续增小埕、铜山为五(俗称“五寨”)。寨领以把总,用武科会举及世勋高等题请升授。以都指挥体统行事,谓之‘钦依’。

  游之初设亦有三:海坛、元钟、浯铜;续增湄洲、嵛山为五。领以把总,由抚院差委或指挥,及听用材官谓之名色。

  凡以防倭于海,时值春、秋二汛,驾楼船备岛警,总镇、大帅亦视师海上,按期驻节,经制周矣。南澳一游,间于闽粤,亦以‘钦依’总之。顷题海坛、元钟改授‘钦总’,以重事权;且移浯屿一寨专守石湖,固泉门户,寻以浯铜系漳要区,亦须体例题改。复设台山、礵山、湄洲、五虎、鸿江、澎湖等游,甚至料罗、东涌、大小甘山亦设远哨,实欲其缓急攸资,互为应援。瀚海无波则画方以守,弋船下漱则合力以攻,毋泥区区汛地间也。”

  按:

  曹学佺(1574~1646年),字能始,号雁泽石仓居士西峰居士,明末清初·侯官县洪塘乡人(今属福州市区)。万历廿三年(1595年)进士,历户部主事、南京添注大理寺左寺正。万历卅七年(1609年)任四川右参政,有惠政;因忤蜀王,遭其中伤,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被削职归乡,筑石仓园以居。天启二年(1622年),起为广西右参议,纠治桂林宗室不法和驻军骚扰少数民族事。天启六年(1626年)秋擢陕西副布政使,未赴,魏忠贤党羽齐廷之学佺所著《野史纪略》是“私撰国史,淆乱是非”,遂被免职,《野史纪略》书版也被毁。

  崇祯元年(1628年),起广西副使,不就。时福建海盗猖獗,曹学佺建议朝廷在闽江口外的梅花、双龟一带,屯兵建堡,与民共守;又条陈九事,皆予采纳,海盗逐渐敛迹。

  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进京,思宗自缢煤山,清兵入关;次年,唐王·朱聿键在福州嗣帝位,改元隆武,授曹学佺为太常寺卿、进礼部尚书,与大学士黄道周共参国政。隆武二年(1646年)九月十七日清兵陷福州,曹学佺自缢于西峰里府第。

  明·崇祯蒋德璟《策海》

  明·万历(1573—1620年)后,倭患得到缓解乃至平息,“以倭寇为警,以备倭为要”的东南沿海的防御体系在明朝军事战略体系中已不是最重要的环节,中央国家军事战略重心已转移至西北、东北方向。战略的转移及财政上的穷困使得明朝政府对海防的兵力、机构等进行裁减,致使海防体系渐次衰弱。

  泉州区域的海防力量也遭受到严重的削弱。泉州区域的兵力相较洪武(1368—1398年)时期、嘉靖(1522—1566年)后期而言,2卫、5守御千户所、1水寨、2遊兵的兵力大幅减少;巡检司由原来的20个裁革并司后只剩13个;捍寨则由原来的41个,至万历(1573—1620年)间只剩34个; 烽燧则从原来的54座,至明末只有42座。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附载》收录明末蒋德璟《策海》,曰:

  蒋德璟《策海》上:

  高皇帝既定天下,独以东南海警为忧,命汤信国公汤和行登莱浙直,周江夏侯周德兴行闽,视要害地筑城,置卫、所、巡司,按籍抽丁,戍之陆;复置水寨,选军教习战船,防之水。水寨亦统以指挥,曰‘把总’。无事往来会哨,有事则协力出剿,与卫、所表里。

  自福宁沿海至泉、漳可二千里,凡为卫所二十有五、巡司四十有五,而五水寨则福宁州烽火、福州小埕、兴化南日、泉浯屿、漳铜山,北与浙之金盘,南与粤之拓林,声势联络。
巳复于烽火则翼以礵山、台山二游,于小埕翼以海坛、五虎二游,于南日翼以湄州游,于浯屿、铜山翼以浯铜、澎湖、元钟三游,各设副总兵、参、游统之,而受成于督府。

  制既日增,防亦益密矣,何哉滨海一二逋逃,聚党衡行,遂不可抗制乎?今郑芝龙抚矣,李魁奇诛矣,芝龙复招叶郁降矣,独钟斌乍抚乍飚矣,而皆在泉地,故泉尤为难。比且长驱三百艘,径薄省会,焚福宁、沙埕诸处,转掠松江、湄州,如入无人之境。彼寨游安在哉?(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郑芝龙》)

  说者谓:‘烽火、南日徙入南澳,湄州撤入平海,浯屿移入厦门,复移石湖,为非策;而诸将不惟不曾御,亦不能哨,无能侦贼艘所在者。’按律,重则失机,轻则守备不设,被贼入境虏掠,及邻近卫所不即发兵策应者,皆戍。窃以为汛地诸将当问也。

  当事者动曰:‘无将,无兵,无饷,无舟。’若失事不问而听其为河上之旋抽,虽千百将犹无将也。国初有卫所军无别兵,有指挥千、百户无别将,即寨游出汛亦军也。弘治(1488—1505年)中选民壮,隆庆(1567—1572年)中募客兵,万历(1573—1620年)中复添募兵,近又编乡兵,与军而四矣。古之为民者四,今之为兵者四,民愈穷,兵愈虚。若不就卫所之额军与现在之兵一番综汰、一番训练,而听其为纸上之雀鼠,虽百万兵犹无兵也。然则虽有饷,实无饷,即造舟亦非舟也。何则?以无将故无兵,以无赏罚故无将,虽有舟其谁用之?适以斋贼而已。而况所遣造舟之人,又即以舟为奇货哉!

  故明于高祖皇帝设水陆官军之意与其法,而后海事可为也。

  《策海》下:

  夫责将是矣。而嘉靖(1522—1566年)末,以胡梅林胡宗宪梅林唐荆川唐顺之荆川之督抚,俞大猷戚继光之将,加以川、湖狼土之雄,与王直徐海辈角于海,犹胜负半也。至于用说客,用内间,而后可图,然已谲矣。(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俞大猷》)

  令诸将益非曩对,且贼日益,奈何曰‘今贼亦非曩对也’?曩挟倭,今皆潢池赤子耳,谁不有父母妻手坟庐,其驱而贼,非得已也。彼未尝不欲抚,而特不信我之抚;我未尝不可抚,而特无能以剿为抚,故抚亦不成。何也?彼之不信抚者惩魁奇也。使受抚皆如袁进,释甲久矣。

  而我犹必以剿为抚者,我既无以示之信,又不能以剿示之畏,则虽复再飞扬,再焚劫,千罪万罪归于博一官而止。诸人见为民之无以自庇也,而为贼之可以得官,则日趋而之贼。一贼就抚,一贼旋生。此刘诚意之所以策方谷珍,而海上事不可为矣。

  然则议剿乎?曰:‘剿非三省会兵不可。’然天下方以全力注辽,辽急而闽差缓。无已,则有五焉:

  愚以为宜先散其胁从。正统(1436—1449年)中,汀邓伯孙之变,尚书金濂揭榜立赏格,能相擒杀来降者,与斩敌同赏。悬金列级,信如四时;而许反正者,给牌听归勿问。于是降者相继,可法也。梅林许徐法居沈家庄也,既间其书记叶麻,复间其党陈东,俾相斗。其图王直也,与其亲信王滶叶宗满辈连妆卧。盖贼之姬侍左右,无不在圈套中,百计而诱之来,来而健将勍兵周罗密匝,非空拳试也。可法也。

  将军《新书》于练兵法无不破的,而俞武襄俞大猷谥“武襄”)《剑经》先教棍法,以用棍如习四书,刀斧枪钯狼铣诸艺,如各习一经。其言曰:‘练兵必先练胆,练胆必先教艺。艺精则胆雄,胆雄则兵强。且练兵必先练一人始,其一人已精,以教十无难也。’可法也。

  闽兵、闽船昔称长技,故贼深忌之。沿海一带,如长乐之松下,福清之南盘、后营、沙场、澳口,莆田之崎头石壁、吉了、莆禧三港口,晋江之石湖、深沪、祥芝、福全、围头、东石、石碅,惠安之崇武,南安之石井、营前、莲河,同安之澳头、刘五店、官澳、神前、列屿、金门、水头,海澄之砧尾、赤石、林尾、双屿、长屿、海沧、月港、斗米,漳浦之镇海、赤湖、陆鳌、铜山、云霄,诏安之南诏、梅岭、元钟,各澳之人,皆多骁杰,胜浙兵远甚。嘉靖(1522—1566年末,议令各县于每澳选五十人,其人须二十五以下,乖觉勇健,力挽三百觔,可管十人者。每名给银五钱,令自备籐牌、刀枪,日给工食四分。而选指挥千、百户,各须二三人,先发教师教以技艺,次教营阵,务令各知其中深意。卒然遇警,贼少则率此以应,贼多则令三百人,每人自募其亲邻十人,给安家银三钱,工食三分,听此一人为甲长,管束之,开示之,须臾之间,皆就纪律,无不一当十者,随取随足,欲聚欲散,机权在我。在贫民,既藉以糊口,不复从贼,且自顾其身家。而指挥千、百户,皆本土与相习,又顾世职,与白丁名色不同。可法也。

  第其费安归乎?议者以为选之卫所额军及州县机快而足,不足方选各澳补之。彼既各有月粮工食,而汰其老羸各客兵之虚冒者,不忧乏饷也。且澳兵即近日之乡兵也。乡兵既壮,则客兵亦可渐汰矣。又各水寨额设福、哨、冬、鸟、快五号,计四十余舟,大者每只工造及槓梖器械之费须三百三十金。嘉靖末,武襄俞大猷谥“武襄”)用之。贼多则五寨夹攻,少则各寨自为剿杀,海贼无敢正视。且曰海贼所以难与者,惧其一闻官兵出洋,逃遁也;若专泊澳分,脆兵所畏,正强兵之所喜耳。使水陆兵船,诚有虎豹在山之势,何忧于贼,何靠于以贼攻贼?又何必抚,亦何必不抚乎?

  五者皆海事已试之效也。

  乃其要又不在将而在吏。如伍文定守吉安,谭纶守台州,金燕令桐乡,张佳九令铜梁,任环以同知,陶鲁以县丞,皆能出奇制胜,贤于将帅,不可多得。而第团保甲,严接济,先抚字,使家潜户伏者不复起于高城深池之内,则固处处可行矣。而院道复励必为之志、行必伸之令、运必胜之略,以临之于上,庶有济乎!夫王文成,岂异人任哉?”

  按:

  蒋德璟(1593—1646年),字申葆,又作中葆,号八公若柳若椰,明末晋江县福全人。

  天启二年(1622年)进士,历翰林院编修,忤魏忠贤,罢归。崇祯十一年(1638年)起原官(编修),迁翰林院侍读。崇祯十三年(1640 年)擢礼部右侍郎。崇祯十五年(1642年)廷推入阁辅政,擢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崇祯十六年(1643年)改户部尚书,晋文渊阁大学士。崇祯十七年(1644年)初,首辅陈演贻误战机,致李自成攻陷大同和宣城等地,严重危及北京,被崇祯帝罢免,自此蒋德璟成为名义上的继任首辅;二月清兵入关,李自成大顺军进逼京都,三月二日蒋德璟引罪去位,三月十九日李自成破北京城,崇祯帝自缢于煤山,明亡。蒋德璟崇祯帝扶灵发丧后便亡回泉州。

  清·顺治二年(南明·弘光元年,1645年),清军陷南京,福王败,唐王·朱聿键立于福州,改元隆武,召蒋德璟为阁臣。顺治三年(南明·隆武二年,1646年)六月,清兵逼近福州,蒋德璟在朝堂外遇郑芝龙,被创,遂以足疾辞归;九月,郑芝龙降清,福州陷,时蒋德璟寓晋江福全老宅,涕沾不食,以是月卒于家。
(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蒋德璟郑芝龙》)

  清·顺治王命岳《靖海疏略》

  王命岳(1609一1667年),字伯咨,号耻古,明末清初·晋江金井柄洲人。顺治十二年(1655年)进士,历工科给事中、兵科给事中。顺治十六年(1659年),王命岳请假返乡归葬,时朝廷方有事剿海,沿海诸军日事经略,王命岳密访郑成功集团情状,具方略。及顺治十七年(1660年)还朝,疏言“靖海四策”,朝廷采之,颇见施行。(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王命岳郑成功》)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附载》收录清·顺治王命岳《靖海疏略》,曰

  “国朝·王命岳《靖海疏略》:

  逆贼原无长略,不过纠合亡命,偷生海岛,众嚣而不整,兵虽多而不当用,且南方气力脆薄,交锋片刻,胆力不支,辄思反北,无持久力战之强。但贼习海既久,以舟楫为室家,视巨浪如安澜,海战实其所长。而我师皆北人,不惯水性,与贼翱翔于巨浸洪涛之中,似非万全之计。

  方今上策,惟有把截隘港,禁绝接济,信赏必罚,申严号令,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使民不为贼,贼不得资,迟之又久,必有系丑而献阙下者。

  又疏:

  日者海寇倔强,岛上每潜结土贼以作外援,布置奸宄以图内应。

  故城外之贼,凡有二种:

  其一则姓名已著,窜伏山海之交以为三窟,号召党类,联络乡里;听联络者输饷谷,不听联络者遭劫掠。

  其一则父子兄弟,拨置一二人入海从逆,拨置一二人入衙作蠹,而本人乃在乡村,或借乡总名色,或借社首名色,驱遣里民,一呼百诺;日入城市而人不敢问,夜归乡闾则哨党聚掠。

  比者郡城而外,大乡劫中乡,中乡劫小乡,日日见告,此曹实为戎首。乡民被掠而讼之官,缓则衙蠹牵其线索,急则海上为其归巢。诸如此类,皆与海贼遥相响答,臂指相连。但零星草寇原易芟除,若苟安养癰,必致滋蔓。

  臣愚以为宜勅督抚提督,但有土贼处所,即宜探其巢穴,立刻扑灭。其阳为民而阴为贼者,即宜访确,立置重典。土寇既除,则海寇之党孤,城以外无肘腋之患矣。

  至于投诚之众,实繁有徒,皆量加职衔,授以室庐,置之郡邑,与民杂处。此曹既受朝廷厚恩,未必遽怀反侧。然而处置失宜,虽初无异志,得无有因利乘便而变其初心者乎?夫以本地投诚之人安顿本地,其平日党羽有限之投诚同在城中者,有不跟投诚依然哨聚城外者,虽行藏各别,而声息常通,彼此往来,莫能察识。又身在城郭,难于防备,种类众多,一呼而集。郡中虚实,平昔毕知,加以鹰存未化之根,虎耐久馁之肠,海寇多勾引之奸,磁铁有相通之气,一旦叵测,可为寒心。

  即以泉州而论,去岁八月间镇江失守,报至闽省,数日之内,投诚之众,语意眼色大异平日。臣时在城中,一夜常数惊。幸江南捷音至,人心乃定。倘捷音稍迟,臣恐泉州之祸,不在海上而在萧墙之内也。

  臣愚以为朝廷既开浩荡之恩,待以不死,加以职衔,亦宜商量处置之方,使变无由生,非徒以安戢地方,亦以全始终之恩于若曹也。”

  清初迁界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国朝》:

  “顺治十八年(1661年),迁沿海居民,以垣为界,三十里以外悉墟其地。

  康熙十八年(1679年),命沿海二三十里量地险要,各筑小寨防守,限以界墙。时耿精忠之乱,迁民悉复故土。及康亲王平定闽疆,疏称迁界累民,听其自便。至是,督抚上请,遂再迁焉。”

  (详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历史事件·清初迁界》)

  清·康熙施琅《海疆底定疏》

  清·康熙廿二年(1683年),靖海将军·施琅进兵统一台湾后,在海禁问题上,先是主张开海禁,海禁既开,又要求严加限制,先后上《论开海禁疏》、《海疆底定疏》。(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施琅》)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附载》收录施琅《海疆底定疏》,曰:

  施琅《海疆底定疏》:

  臣以为展禁开海,固以恤民裕课,尤须审弊立规,以垂永久。如今贩洋贸易船只,无分大小,络绎而发,只数繁多,资本有限,饷税无几,不惟取厌外域,轻慢我大国之风,且藉公行私多载,人民深有可虑。

  如近者臣在省会议,据中军参将张旺报称:‘船户刘仕明赶缯船一只,给关票出口往吕宋经纪,其船甚小,所载货无多,附搭人数共一百三十三名。’臣据报时即行查,而该船已开去矣。一船如此,余概可知。

  时内地人民,奸徒贫乏不少,弗为设法立规,节次搭载而往,恐内地渐见日稀。夫以台湾难民,尚荷皇上德意,移入内地安插。今内地之人反听其相引而之外国乎?非善固邦本之法。

  窃观外国所来进贡之船,人数来往有限,岂肯遗留一人在我中土。更考历代以来,备防外国,甚为严密。今虽与其贸易,亦须有制,不可过纵。

  以臣愚见,此飘洋贸易一项,当行之督、抚、提。各将通省之内,凡可与贩外国各港门,每港门议定上大洋船只数,听官民之有根脚身家不至生奸者,或一人自造一船,数人合造一船,听四方客商货物附搭,庶人数少而赀本多,饷税有徵,稽查尤易。至于外国见我制度有方,行法缜密,自生畏服而遏机端。其欲赴南北各省贸易并采捕鱼船,亦行督、抚、提,作何设法,画定互察牵制良规,以杜泛逸海外滋奸,则民可以遂其生,国可以佐其用,祸患无自而萌,疆圉永以宁谧,诚为图治长久之至计。

  故安不忘危,利当思害,苟视为已安已治,无事防范,窃恐前此海疆之患,复见不远。
矧兼水师船只,刻限三年小修,五年大修,自征剿及渡载投诚伪官兵眷口、难民之后,多属朽坏搁泊,少当于用。穷弁不能拮据整葺,请修犹迟时日;而沿海新造贸捕之船,皆轻快牢固,炮械全备,倍于水师战舰。倘或奸徒窃发,藉其舟楫,攘其赀本,恐至蔓延。

  盖天下东南之形势,在海而不在陆。陆地之为患也有形,易于消弭;海外之藏奸也莫测,当思杜渐。更以台湾澎湖新辟,远隔汪洋,设有藏机叵测,生心突犯,虽有镇营官兵汛守,间或阻截,往来声息难通,为患抑又不可言矣。”

  清·康熙船舶出洋管控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国朝》:

  “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覆准沿海各营,洋面有岛有屿,宜另为派定船只,以将备带领,常川驻守。其余各汛,以千(千总)(把总)游巡。

  又是年覆准各处商船,出东洋者,必由定海镇所辖要汛挂号;往噶喇吧、吕宋等处,船出洋必由澎湖、南澳所辖之要汛挂号;其或由浙入闽,由闽入浙者,则必经定海、黄岩、温州、闽安、海坛、厦门、澎湖、南澳各协镇所辖要汛挂号。

  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覆准闽省渔船,准与商船一体往来。欲出海洋者,将十船编为一甲,取具连环保结:一船有犯,余船尽坐。桅之双单,并从其便。嗣后造船,责成船主取澳甲户、族里长、邻右保绪;倘有作奸,事发,与船户同罪。

  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覆准闽、粤、江、浙四省,每年轮委总兵官,亲领官兵,自二月初一日出洋,在所属本汛洋面,周遍巡查,至九月底撤回。遇有失事、获贼,照例分别题参议叙。

  康熙五十年(1711年),覆准浙、闽捕鱼船只,不许越省行走。令沿海一带水师营管辖,取州县官保结,送沿海一带提镇副将,令其约束。

  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覆准水师提标五营,每营额设战船一十四只。船傍添刻‘海国万年清’五字,分五营,每营以一字为号,自一号依次编至十四号止。并各镇协营一例取字,依次编号,刊刻船傍。

  又是年覆准各省海洋商、渔船只,分别书写字样。其各标营船巡哨,刊刻某营第几号;哨船照舵工水手例,各给与腰牌,刊明姓名、年貌、籍贯。如船无字号,人有可疑,即行严孥究治。

  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覆准福建水师提标五营、澎湖水师二营、台湾水师三营,派拨兵船,各书本营旗帜。每月会哨一次,彼此交旗为验。

  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覆准海坛、金门二镇各分疆界为南北总巡,每岁提标拨船十只,将六只归于巡哨南洋总兵官调度,四只归于巡哨北洋总兵官调度。其台、澎二协副将,金门、海坛总兵官,均于二月初一日起,至九月底止,期满撤回。

  又是年覆准台湾米粮应着落台湾镇道,将内地一体严加查禁,不许私运出洋偷卖。至漳、泉、厦门地方,米少价贵,该督、抚即酌定应需米谷数目,行文台湾镇道量拨。米谷,验给照文,护送兵船逐汛严加押送,饬地方官亲看发卖,并将原照申送督、抚销案。

  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覆准凡往台湾之船,必令到厦门,出入盘查,一体护送;由澎而台,从台而归者,亦令一体护送;由澎到厦,出入盘查,方许放行。又往台之人,必由地方官给照。单身游民无照偷渡者,严行禁止。如有违犯,分别兵民治罪。不许地方官滥给照票,如有哨船偷带者,将给管专辖各官,分别议处。”

附一:海口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海口》:

  “县界所属海口,上至乌屿,与惠安县分界;下至鸡母屿,与同安县分界。

  陆汛澳口

  法石:内港小口,距县东南十五里。上至新车汛十里,下界鹧鸪寨三里。《方舆纪要》:‘宋置寨于此。’真德秀状:‘防海要冲之地。’

  鹧鸪:内港小口,船只稀少。上至法石汛三里,下至浔美汛三里。

  浔美:内港小口,船只稀少。上至鹧鸪寨三里,下至后渚塘五里。

  后渚:内港小口,船只往来甚少。上至浔美汛,下至乌屿澳。

  乌屿:内港小口。上与惠安臭涂分界,下至桥南。屿在海中。《方舆纪要》:‘四围潮水环绕,民居辐辏,有石桥以通往来。’

  陈埭:间有船只出入。合南浦诸水为斗门,通归于海。

  水汛澳口

  蚶江:在县东南,内海正口,船只出入之处。《方舆纪要》:‘民居稠密。番舶所经边海之地,佛堂、蚶江,亦肘腋之虞也。’

  日湖:内海小口。上与蚶江接连,在县南。《通志》:‘浅水可泊舟。明·万历(1573—1620年)间,移浯屿水寨于此。’

  古浮:外港次要海口。上至日湖,下至祥芝。

  祥芝:外港。在县东。《闽书》:‘东抵外洋大海,南至永宁卫,与崇武所相对。明初徙石湖巡司于此。’《方舆纪要》:‘明·参将王麟破贼严山老于此。’

  五堡:外港要口。上至祥芝,下至东埔。水程二里内系内洋,二里外系外洋。

  东埔:外港要口。上至五堡,下至东店。水程二里内系内洋,二里外系外洋。

  东店:外港要口。上至东埔,下至厝上。水程一里内系内洋,一里外系外洋。

  厝上:外港要口。上至东店,下至沙堤塘。水程三里内系内洋。

  沙堤:外港要口。上至厝上塘十里,下至寨下塘。水程三里内系内洋,三里外系外洋。

  寨下:外港要口。上至沙堤,下至永宁。水程五里内系内洋,五里外系外洋。

  永宁:外港要口。距县东南五十里。水程五里内系内洋,五里外系外洋。《闽书》:‘东滨大海,北界祥芝及浯屿寨,南连深沪、福全,为泉襟裾。’

  梅林:外港要口。上至永宁,下至鲁东澳六里。水程五里内系内洋,五里外系外洋。

  鲁东:外港要口。上至梅林塘十里,下至深沪十里。水程六里内系内洋,六里外系外洋。

  深沪:外港要口。在县东南七十五里。《闽书》:‘东滨大海,北永宁卫,南福全所,西邻浔美,通南日,接铜山。由深沪至永宁卫为佛堂澳,海寇出入必经之地,元置巡司于此。’

  乌浔:外港要口。在县东南九十里。水程五里内系内洋,五里外系外洋。《闽书》:‘南临大海,东接深沪,西连福全,有圳上澳,在深沪福全间。’

  大小溜:外港要口。上至乌浔塘八里,下至围头汛七里。

  围头:外港要口。在县东南,距城一百三十里。与金门之料罗洋面对峙。真德秀状:‘正瞰大海,南北洋舟船往来必泊之地。’《闽书》:‘东南瞰海,南连氵丙洲。宋·嘉定十一年(1218年)置宝盖寨,元寨废。明·洪武二十年(1387年)徙陈岩巡司于此,改今名。’

  内港次要澳口

  石菌:内港偏僻海口。舟船时常往来。上至氵丙洲塘三十里,下至东石汛四十三里。

  东石:内港小口。上至石菌汛四十三里,下至鸿江澳,在白沙、安海之间。亦沿海要地。

  鸿江:内港次要偏僻海口。上至东石十里,下至白沙。

  附近寻常澳口

  福全:在县东南。近时居民依山为业,并无舟船出入。又《海防考》:‘福全西南接深沪,与围头、峯上诸处并为番舶停泊避风之门户,哨守最要。’《闽书》:‘福全汛有大留、圳上二澳,要冲也。明置守御千户所于此。’

  氵丙洲:界海边。民以山场为业,无船只出入。

  白沙:偏僻,沿海边。居民依山,不业海。上至氵丙洲四十里,连晋、南三邑,于大百屿交界处竖碑为记。”

附二:风信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风信》:

  “风信

  海船利在风。风起灭顺逆,一军安危系焉。信期多在夏秋之间,西北风倏起。或日早白暮赤,天边有断虹,散霞如破帆、鲎尾。西北黑云骤生,昏夜星辰闪动,海水骤变,水面多秽及海蛇浮游于上,蝼蛄放洋,乌魚脊(“魚脊”合一字)波弄,必有飓风将至,须急收垵澳。兵船在海遇晚,须先酌量收泊之处,以防夜半风起。追贼亦然,审风信为进止,当局者不可不知也。

  明·戚继光《风涛歌》:‘日晕则雨,月晕则风;何方有阙,何方有风。日没脂红,无雨风骤。返照没前,胭脂没后,星光闪烁,必定风作。海沙云起,谓之风潮。名曰飓风,大雨相交。单起单止,双起双消,早晚风和,明日更多。暴风日暮,夜起必毒。风急云起,愈急必雨。雨最难晴,仍防暴生。春易传报,早生晚耗。一日南风,一日北到。南风防尾,北风防头。南吹愈急,北即不专。云若车形,大主风声。云下四野,如雾如烟,名日风花,主有风天。云若鳞次,不雨风颠。雨阵西北,风如泼墨;起作眉梁,风雨先扬。雨急易霁,天晴无妨。水生靛青,主有风行。海燕成群,风雨便临;白肚风作,乌肚雨淋。海猪乱起,风不可已。逍遥夜叫,风雨即至:一声风,二声雨,三声、四声断风雨。虾笼得纬,必主风水。蛇蟠芦上,水高若干;头垂立至,头高稍延。月尽无雨,来朔风雨;廿五、六若无雨,初三、四莫行船。春有廿四番花信风,梅花风打头,楝花风打尾。正月忌七八,北风必定发。二月忌初二,三月忌清明,五月忌雪至。正月落雪起,箕至百廿日,期内必难已。欲知彭祖忌,六月十二日,前后三四宵,必不爽此朝。七八三日南,必有北风还。九九当前后,三四日内难。十月忌初五。三四之后前,冬至风不爽。腊月廿四间,月临箕毕翼轸四宿,风起最准。’

  又海船出洋推算风信,名为飓期,按期多验,统载于后:

  正月初九日玉皇飓(此日有飓风,各飓皆验,若无则各飓亦多有不验者),十三日关帝飓,廿九日乌狗飓。

  二月初二日白须飓。

  三月初三日上帝飓,十五日真人飓,廿三日妈祖飓。真人飓多风,妈祖飓多雨。

  四月初八日佛子飓。

  五月初五日屈原飓,十三日关帝飓。

  六月十二日彭祖飓,十八日彭祖婆飓,廿四日洗蒸笼飓。以上三日,皆系大飓旬,虽内港,亦宜避。

  七月十五日鬼飓。

  八月初一日灶君飓;初三日,是日龙神大会,有飓;十五日魁星飓。

  九月十六日张良飓,十九日观音飓。

  十月初十日水仙王飓,廿六日翁爹飓。

  十一月廿七日普庵飓。

  十二月廿九日火盆飓。自廿四日至年终,每遇大风,名送年风。”

附三:潮候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5·海防志·潮候》:

  “潮候

  万历《府志》:晋江潮汐,出入经行之大者:

  曰洛阳江,自县东北乌屿而入,潮至坝头而止,即‘留公陂’,俗呼‘陈三坝’。

  曰安海港,自县东南东石而入。

  曰晋江,自县东石头而入,潮达黄龙溪而上。

  其余北自乌屿,南属之东石,中间若福全所、永宁卫、龟湖、浔美诸处,各有支海穿达,能荡涤氛瘴,通行舟楫,利运鱼盐。

  其沿晋江而旁入小港者,则有下辇港,自东山而入,以至青濛;有店头港,自石笋东下洲而入,以至浦头;曰新亭港,自石皮西石闸而入,以至广教坑鼓雷塘。又其余则细仄支流,有不可胜纪者矣。

  旧志载,晋江潮候:初一、十六辰戌中,初二、十七已亥初;初三、十八己亥中;初四、十九己亥末;初五、二十子午初;初六、二十一子午末;初七、二十二丑未初;初八、二十三丑未中;初九、二十四丑未末,初十、二十五寅申初;十一、二十六寅申中;十二、二十七卯酉初;十三、二十八卯酉中;十四、二十九卯酉末;十五、三十日辰戌初。盖以潮平时为候也。洛阳、安海诸港澳,缓海潮三刻,浯江、笋江又缓三刻,此诸潮先后大略也。
居民以指掌布十二时,复以‘长半满汐半竭’六字顺推亦准;但潮有小大,而候因之有迟速,尚当按刻为正云。”